很久以前,享受着至高无上的一切时,他觉得麻木而不确实,再后来,他体后了痛苦、懊悔,甚至接受过完美礼教,被视为美德与善良象徵的他还產生过恨意,但当一切都消失时,伴随而来的是茫然和不知所措,接着他感到了一种名为『哀』的情绪,是哀什么为什么却又说不出来,常常他会莫名的流泪,冰冷而浓稠的鲜血从他的眼眶涌出。 好像从那个时候开始,在一切都不存在了的时候,看着身旁躺卧着的无数魔族尸体,他的胸口就是空荡荡的。 最后他感到了冷,一年四季,用再多的衣料裹住自己仍是冷的不得了,冷的发抖打颤,简直像要结成了冰,胸口总有种莫名的寒冷,顺着血管渗入他的骨髓。 可现在呢? 他的手扶上了胸口,连一阵风吹过都像穿透了他的胸口。 空荡荡的空虚。 这里面,没有心。 那是没有心的痛苦。 『你杀死了你自己,为什么你还能活着!』 猛然抬头,一个小孩阴沉沉的站在那里,就在前面不远处,被黑暗笼罩着的1张绝美幽艳的小脸透着深沉的憎恨,深黑色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 于是他想起来了,曾经有一根矛穿过他的身体,毛的两边微微向后勾着,撕扯着,血淋淋的将心勾了出来,对于当时他只记得四周是迷濛的血雾,然后这具身体的胸口就此失去了心脏,被扯出的心脏再也找不回来。 「不可以!!!!!!」 「不能……」 他记得那时有一个凄厉的哭嚎声,很像小孩子的声音。 他记得那时竟一点都不觉得痛,甚至很难控制自己的身体,就像有谁再跟他抢,有另一个人正在行使这具身体。 而那双握着鲜红剔透的矛,洁白如玉的手是自己的。 黑眼之中,那双冰冷深沉的眼睛代表了难以化解的……杀意!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猛然清醒,尖锐的尖叫声刺的尤利伽头脑一阵阵昏眩,而后,他才意识到那是自己的声音,却又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叫出声来。 手情不自禁的按住胸口,就在这里,他的意识中还有着彷彿被剜了心般的痛苦。 但这只是一具仿人类男性的假身,在微妙微肖,也没有五脏六肺这种东西。 是怎么了? 闭上眼稍微检查了一下,淡淡的黑色气息浮现围绕在尤利伽身边,不一会又散去,他睁开眼睛。 孩子仍在,本体也没有外洩的情形。而如果说这个情绪不是他的…… 为什么又作梦了? 尤利伽拧起了眉头。 「偌吕,有件事我想到要跟你讲一声。」 抬起头,还忙着手边工作的尤利伽看了来人一眼。 「我昨天修理了你哥。」 身体僵住,偌吕直接将嘴里含着的啤酒喷了出来,手上的啤酒罐也随之掉落,金黄色的液体缓缓流出。 顾不上难受的喉咙,偌吕边咳边睁着眼睛看着他。 「咳、咳,人还活着咳、吗?不,是残了多少?」 「……放心吧!没死没残,还是活泼乱跳到欠人揍。」 停下手上的雕刻几秒,尤利伽冷冷的抬起眼皮。 「话说你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没有啊,我只是根据经验来说而已。」 偌吕耸耸肩,背着他捞起罐子,而后侧过头对他微笑。 「通常如果你很不耐烦的说别理他,就是整过他、打发掉了。而如果你只是冷哼一声,就是给过几次沉痛的教训,非残及伤。但如果是冷笑着说放心没事之类的,我敢打赌你绝对有凌迟过他,人说不定疯掉了,运气好的话应该还能捞个半残,综合言之就是生不如死,但被凌虐死也没有比较好。」 仰起头将剩馀的啤酒罐下去,偌吕用手背抹了一下嘴笑,唇微微抿着拉出一个慵懒的圆弧度。 看着那上下滑动的咽喉,尤利伽微微瞇起眼睛。 「会肯定没死是因为你这个人很恶劣又很奇怪,从不杀人。喔,这没有算为了或因为『什么什么』掛的喔!你这个人总拐弯抹角的很不直接。」 因为那是人类,破坏世界规则很麻烦而已。 偌吕,今天的你打算做什么吗?跟平常不太一样呢! 你紧张了吗?偌吕。 他的唇边微微露出几分不屑似的笑意。 「哼!他连根毛都没少。」 冷冷的。 「……所以果然是精神伤害加心理创伤吗?」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