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 刚进东宫那会儿还时不时等在他从宫中回来的路上,蝉衣怎么劝都不听,如今别说等,竟是连迎都懒得迎了。 衔池眨了眨眼,“左右殿下回来都是要来寻我。” 她有恃无恐的,这些日子来蝉衣都不劝她去多做什么了——委实也没必要。她不多做什么的时候,宁珣还算克制,她若哪天闲暇无事,多用了几分心思,十有八九便要受不住他。 宁珣笑起来,牵起她手,“出去走走,整日闷在屋里,也不怕闷傻了。” 这时辰金乌将落未落,有凉风驱散暑热,正是出去走走的好时候。 他牵着她,走过湖中长廊——东宫有片湖,占地不小,栽植的半池莲花正盛放,这儿是赏莲最好的位置。 东宫湖边的景色极好,衔池先前不爱过来,纯粹是受前世死前那一夜的影响,对水有着入骨惧意。 可自从春猎那时,她拥着宁珣跳了那一回悬瀑,这惧意竟就此散了。 莲叶底下有锦鲤穿梭,宫人奉上来鱼食,衔池抓了一把,扬进湖中。 鱼群聚拢过来,浮光跃金的湖面下攒起一片红橙。 水气蒸腾,衔池深深吸了一口气,骤然松快了不少。 宁珣从宫人手中将鱼食接过来,示意她们退下去,才开口:“放轻松些,你就算什么都不懂,也还有我。何况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谋略能不能成,有时就是差了点儿运道而已。” “说是谋定而后动,但若事事都能料准,又何必还囿在凡间,岂不是成神了?” 衔池转头看他:“原来殿下猜出来我是为什么心烦了。” 他笑起来,“还不好猜?池清萱若真有心思,不会坐以待毙,迟早会有动作。耐心些,等着看就是。” 衔池从他手中抓了一把鱼食,又洒下去:“但殿下就能料事如神。” 她这几日情绪低落,并不全是因着池清萱。池清萱的事儿不急,她能等。 她低落,只是由此发觉,她还差得太远。先前能从沈澈和二皇子手下讨得一点便宜,兴许只是因为她熟悉沈澈的行事,能在细微处稍稍撬动一丝他的心绪。但真论阴谋阳谋,十个她叠在一起,怕也能被他们一指头碾死。 她想帮宁珣,却都无从帮起。 宁珣轻笑了一声,“料不准的时候也多着,没人告诉你罢了。” 他伸手将她揽进怀里,“我若是想找帮手,法子有的是。” 他微微俯下身,将下巴搭在她发顶,“再说,又不是因为你聪明,我才喜欢你。” 衔池回头,陡然被他勾起了好奇心:“那是因为什么?” 他没答她,只将手中鱼食全抛了下去,看鱼群蜂拥而至,随口问道:“喜欢哪条?” 衔池仔细看了半天,指给他一尾金色锦鲤。 那条确实威风一些。 “为什么是它?” 她答得简短:“它游起来比别的鱼都好看。” 话音刚落,又紧追不舍回头问他:“殿下还没回答我,是因为什么才喜欢我?” “挑拣才需要缘由。”宁珣牵住她的手,慢慢挤入指缝,十指紧扣:“喜欢便喜欢了,哪有那么多缘由。” 作者有话说: 衔池:为什么喜欢我? 宁珣:挑选才需要理由,我不是从所有中选了你,是从无到有,是因为你才会喜欢。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