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茶盏接过,放到一边,“寮房简陋,影卫不好藏身。但往来香客众多,可以叫人装成香客,守着她。” “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衔池认真想了想,摇头:“暂时没……” 她话说到一半,便陡然被他吻住。 他太熟悉她,亲了一会儿她便迷迷糊糊松了戒备,直到马车重重颠簸了一下,她颤栗一下,才抓住他的手。 她看向衣衫齐整的宁珣,刚想起什么似的,嗓音哑着:“外面还有人……” 再怎么着也还有车夫在赶车。 “他们不敢听。”宁珣分出一只手捂住她嘴,低声诱哄着问:“要么就小声点儿?” 衔池抬手勾住他,脖颈紧绷着仰起,望着他的目光一霎溃散。末了,宁珣收回手,亲了亲她唇角,话音带笑:“这才叫交颈。” 衔池懒得搭理他,靠在他肩上,疲乏仿佛自筋骨里泛出来,闭上眼没多久便睡了过去。 宁珣松松拥着,低头看着她分外安静的睡颜,伸手将她鬓边碎发拨开。 他听见她在佛前求的了。 但千秋万岁,唯有能日日相见才有意义。 衔池原本对池清萱打算得确实不错,可千算万算没算到,宁珣为给太后祝寿而去护国寺请住持开光一事在宫中传了开。 熙宁郡主当即便自请去护国寺住上半月,日日吃斋念佛,为太后抄经祈福——她自小便进宫跟在太后身边,太后对自己的孙辈们都没有对她这个甥女上心,太后的寿辰,她的孝心自然不能被旁人压过去。 尤其是太后一直不怎么待见的太子。 她这么一闹,余下的皇子公主们不去都不成。 最后还是护国寺那边架不住宫中的金枝玉叶们突然这么一窝蜂地住进去,出来说有心则灵,也不拘于时间长短。 于是最后这浩浩荡荡的一行人便只去小住了两日。 宁珣因着前头去过了,才免去这一茬。 衔池一时也分不清熙宁究竟是有心还是无意,她这一出闹剧下来,不管池清萱背后是否有人授意,都毫无对证了——池清萱是官宦之女,在护国寺常住礼佛的消息也没藏没掩,为全礼数,皇子公主们过去,她也必然要露面问安。 这样一来,先前安排多少人盯着她也是无用。 衔池一连几日都闷闷的,话本子也不看了,做什么都说没心情,唯独宁珣布置给她的课业倒是全没落下,甚至还多做了些。 太后寿宴,宁珣推辞不得酒,遣人同衔池说了一声,当夜便留在宫里。第二日又有琐事缠身,直到天色暗了才回去。 他没提前知会,衔池一时也不知他已经回来,身上又沾着酒气,便先去换了衣裳。怀和同他回禀着衔池这两日的情况,说她方才早早用完晚膳便回了书房,一声不吭地温书。 宁珣眉一挑,进去书房看她时,见她手里那本书已经翻到了最后。 这本要难读一些,原是要她七日读完的,这才不过两日——看得也专注,他走到她身前,她都浑然未觉。 他没忍住闷笑了一声,她用来纾解心情的法子倒是特殊。 宁珣将书卷从她手中抽走,“再这么读下去,要成老学究了。” 衔池这才惊醒似的,眉眼一弯,倏地站起身,结结实实抱住他:“殿下回来也不说一声。” 宁珣揉了两把她后颈,“说了你又不去接,费那功夫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