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求求看上去十分紧张,被拉着的那条胳膊就跟僵住了似的。 坐下后,她瞅着岑词的眼神里也充满了不安。等岑词抬眼,她又赶忙移开目光,低垂着脸。 岑词轻声问她,“脸色不大好,昨晚没睡好吗?” 冷求求先是摇头,紧跟着又点头,吞吐说,“梦做得挺多,是没睡好。” 岑词好奇,“做了什么梦?” 许是冷求求没料到她会追着问,愣了片刻,然后喃喃道,“忘、忘了。” 岑词笑了笑,“是啊,我们的大多数梦就是用来遗忘的。” 冷求求仍旧低垂着头。 冷延见到了治疗时间,跟岑词寒暄了两句,正打算出去等的时候,不料岑词叫住他—— “治疗开始之前先简单的聊聊天,家属在也好,其实也算是治疗中的一部分。” 冷延倒是没拒绝,说了声好,拉了椅子坐在冷求求的身旁。治疗室的面积其实不小,但冷延就是紧挨着冷求求而坐,胳膊近乎能贴着她的胳膊,岑词发现,冷求求似乎更紧张了。 等冷延坐好后,岑词补上了句,“有时候家属的鼓励是很重要的,冷先生,您说呢。” “当然。”冷延左腿叠右腿上,靠着椅背,相比一旁局促的冷求求,他看上去十分悠闲。 岑词微微一笑,目光落回冷求求身上,轻声问了些问题。大抵都是最近这几天过得怎么样,有没有试着去接触谁,这期间跟别人接触时有没有增加肢体触碰的时间等等。 冷求求刚开始回答的时候有些小心翼翼,后来在岑词的引导下,整个人渐渐放松了下来。一一作答,表示说整体都还可以,跟从前相比好多了,至少跟同事有肢体接触的时候不会表现得跟从前似的如临大敌,这样一来,也不会造成旁人的困扰。 “进步很多啊。”岑词夸奖。 冷求求轻声说,“是岑医生做的脱敏治疗方案好。” “那也要你配合才行,相信自己的医生是最关键的,否则再好的方案也无济于事。”岑词又问她,“这几天有没有试着喝带颜色的水?” 冷求求唇角微微僵了僵,低垂了眼眸。岑词眼尖,瞧见她的紧张劲又上来了,咽了一下口水。 身边的冷延见状,微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说,“不敢喝没关系,我们慢慢来。” “是在原来的基础上没有进一步的尝试,还是尝试失败?”岑词轻声问。 “我……”冷求求迟疑,好半天说,“我没敢尝试。” 然后怯怯抬眼,“岑医生对不起……” “没有,真的不用跟我说对不起,你叔叔说得对,这种事我们要慢慢来。再说了,你已经进步很大了,至少生理上的排斥反应减轻了不是吗?” 话虽这样说,但岑词还是在评估表的其中一栏上打了个x。之前听冷霖说,冷求求已经不大排斥带颜色的水了,照这个进度看,她应该是进入到尝试失败阶段,而不是连尝试都不敢尝试,这中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想到这儿,她又在后面打了个? 不动声色地抬眼,给与冷求求鼓励,“真的,已经很不错了。” 闻言这话,冷求求眼里燃起希望,与岑词目光相对,“是吗?岑医生,我真的能治好吗?” 岑词笑了,“当然。” 又道,“你能相信我,我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