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图并不希望岑词参与进来,这在警局的时候她已经表明过的态度。当然,裴陆也绝对相信秦勋的想法跟汤图一样,毕竟岑词之前发生过危险。 他本身也是想着,能不让岑词参与就不让她参与进来。 可周军这种反常,裴陆觉得好像只有让岑词过眼了才能放心。 此时此刻,汤图低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秦勋的面色不大好看,打从进了咖啡馆看见他第一眼起。 他们的心思,裴陆不是没看在眼里。 但为了办案,有时候可不就得耍耍混? 岑词的注意力都在周军身上,闻言后问裴陆,“你的意思是?” 裴陆赶忙说,“我在想啊,周军会不会藏着什么隐疾,如果你能对他稍微施加点引导,是不是有些事就能真相大白了?” “不行。”开口的是秦勋,眉头一皱十分不悦。 汤图这次是绝对站在秦勋这边的,“我也觉得不妥,周军现在什么情况谁都不清楚,万一是故意的呢?万一再有别的目的呢?万一伤害小词呢?” 秦勋对这两人的反应没做回应,就瞅着岑词。 岑词问他,“你的意思是,希望我影响周军的意识?” “是引导。”裴陆纠正她的说辞。 岑词忽而笑了,“其实你始终相信网上的那些话,对吧?” 这话令裴陆略显尴尬。 清清嗓子,强调,“我相信你的专业能力,像是之前的古董案,也是因为有你的出手帮忙才破的。” 岑词轻轻点头,“话是这样说没错,可是裴陆,很多时候意识引导后的结果都在法律上有很难的界定,因为法律上无法判定说,意识引导后的结论是真相,还是精神分析师主观意愿的强加。” 裴陆沉默。 “所以啊,这件事你不适合再介入了。”汤图轻声说,“闵薇薇是你的客户,周军不是。” 说到这儿,她转头对裴陆轻声说,“你要理解,小词是我最好的朋友。” 裴陆点了一下头,好半天没说话。 岑词看了汤图一眼,敛眸想了想,轻声开口,“或者,我可以去看看周军。” “小词。”秦勋低低念了她的名字。 岑词微微一笑,“我相信裴队肯定会做好保护工作吧?” “当然当然!”裴陆两眼发亮,一拍手,“你放心,国家怎么保护国宝的,我们就怎么保护你!” 汤图一拉岑词的手,叹气,“你又何必卷进去呢?” 岑词想了半天,笑道,“可能,上天注定的吧。”话毕伸手戳了戳秦勋的胳膊,“笑一个呗。” 秦勋脸色没恢复。 “那你还能眼睁睁看着我出事呢?”岑词故意问。 秦勋的情绪真是被她牵着走,想要再多生一会儿气都生气不起来,他重重一叹气,“当然不能。” “那就行了,你俩就别操心了。”岑词语气轻松,“裴队都说了,像保护国宝似的保护我。” 裴陆再下保证—— “没错!放心!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汤图瞪了他一眼,“国宝都是锁在柜子里保护的。” ** 周军的脑袋裹得跟火柴棍似的,靠坐在急救室里的椅子上阖眼,不吱声不吱语的。 用窜天猴的话说就是:来医院的路上都不消停,逮哪撞哪,就真跟不要命了似的,脑袋上可不止一个包。 所以岑词看见周军后最先蹦出来的念头是:本来长得就不好看,再满脑袋是包,更不好看了。 秦勋也没料到周军会对自己这么狠,愣了一下,低声道,“以前西装革履还算是仪表堂堂,现在真是……” 岑词也压低了嗓音,“你可能对仪表堂堂这个词有误解。” …… 周军对于大家的到来没什么反应,不管裴陆怎么问他都不作反应,就像是完全跟外界屏蔽了似的。 末了,岑词决定单独留下,让其他人都暂时出去等着。 秦勋不同意,坚持要当场陪着,还有汤图,也挺反对。岑词指了指房门,笑说,“上面有玻璃窗,里面但凡发生一丁点危险你们都能看得到,不用那么紧张。” 汤图的态度有些松软,秦勋仍旧坚持。 岑词叹气,轻声说,“周军明显就在抵触,大家都在场的话,我确实很难发现问题。” 话已至此,秦勋也没辙,只好跟着大家伙一同出去,裴陆拍拍秦勋的肩膀说,“放心,咱们随时盯着点里面。”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