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支持他做这些事。你难道看不出来吗?他的自毁倾向跟你一样重。” 院长淡淡地说道,她头发花白杂着零星的黑,眼周满是皱纹,却未削弱犀利的目光。 林毓哑然,他们是宛若天成的双生子,能轻易参透对方的灵魂伸出的震颤。 她回想起某次比赛,几位骑手发生碰撞,林行骥与摩托车变成了一团分不开的火海。 男人在医院里养了几个月,出院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联系订购一辆新的摩托车。 他的意图昭然若揭。 视线投向礼拜堂内部,同样的红砖建筑,表面被熏得乌黑,那座耶稣受难像缺胳膊少腿,也是伤痕累累。 她指着那残破的耶稣像问道:“为什么没有修整礼拜堂,那些基督徒给的钱够多了吧?” 院长摆弄修女服下摆,露出不成体统的拖鞋,毫不在意地说道:“破败之物更能博得同情。与其花上一大笔钱修复伪神的雕塑,不如花在有用的地方。有几个孩子到了上学的年龄。” “所以你需要钱。”林毓收回视线,笃定地说道:“我们会想办法,不要把老街拱手送给缪沂春。” “老街拆迁是不可避免的事。”院长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手指向她的背后,那里卷缩着一群孩子。“这些孩子现在是游走在灰色地带的幽灵。我想让他们有机会获得正常的、阳光下的生活,我们需要有人在中间牵线搭桥。” “我们会想办法——” 院长又摆出那幅庄严的模样,林毓身上那些冷漠与无底线理性,有一部分就来源于这位老妇。 这座孤儿院是黑历史遗留产物,躲藏在同样僵化的老街里,像一座巨大的古墓。 这些孩子没有社会身份,无法自主融入人群,就像当时的林毓和林行骥,他们要靠领养人给予在这世界上的一席之地。 但领养人通常都是一群人渣。 院长低头看了看手表,“客人来了,我该去接待他。”她试图拖动身躯,却露出痛苦的表情:“风湿——这鬼天气。” 林毓反唇相讥:“你应该直接让老头把他赶出去。” “这条老街都属于他,这人就是电影里的教父。”院长冷冷地盯着她:“那句话是什么——‘神必帮助你;那全能者必将天上所有的福,地里所藏的福,以及生产乳养的福,都赐给你。’意思是我们要放弃所有的尊严去祈求这些Alpha,不要用铲车把玫瑰园掀翻。” 林毓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教父吗? 车灯突破雨幕,一辆庞然大物停在玫瑰园门口,暗沉沉的颜色与天幕融为一体。 “小心脚下。” 林毓站在门边,黑伞的边缘遮住了眉眼,只露出微笑的唇角。 屠义津扶在门把上的手被轻轻按住,他没带手套,这份触觉过于鲜明,他感受到了黏腻的汗水、紧张的颤抖、不切合的力度。 上一次有人握住他的手,是在阻止长刀捅入自己的喉咙。 眼前的人穿着老旧的卫衣和牛仔裤,站姿规整,雨伞微微倾斜出一个合适的角度,让雨水不会淋到下车的人。 她用那种柔和、诚意待客的声音唤道:“先生。”指尖划过手背上的伤痕,轻轻握住那只粗糙的大手:“您如果要进入玫瑰园,必须要把烟熄灭。” 屠义津低头看着那只细弱苍白的手,脑海中闪过一丝血腥的画面。 他顺从地将烟头丢到脚下的水坑里,微弱的火星瞬间被雨水打灭。 那人发出一阵轻笑,缓慢地将雨伞抬高,露出一张惨淡的面庞。 林毓笑着牵起他的手:“请跟我来。”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