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抱抱她。” “她不是!我没有妈妈!” “她是。”男人又踹了他一脚,正中腹部,痛感几乎要让年幼的他陷入昏厥,哭到呛气。 男人微笑地看向床上的女人:“亲爱的,你再睁开眼睛好好看看,他是不是你的孩子?” “不——” 女人话音未落,男人就掐起了他的脖子,就像提着一只无力挣扎的幼猫:“既然不是,那他也就没有活着的必要了——” 他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双手逐渐无力垂下,男人却没有一点放过的意思。 床上的女人终于无法忍受:“够了!你放开他!” “哦?我以为他不是你的孩子。” “他是……他是!” …… 窗外雷声轰轰,闪电照亮了白涧宗阴鸷苍白的面孔:“我会查清楚的,还望您做好准备。” 白萍面朝佛像,闭眼转着佛珠:“苏友倾……苏友倾。” “他继位那年,弟妹都因意外死亡,只有一心搞科研的大姐躲过一劫。” “继承家业后,他又和华家联姻,稳住了不看好他的董事会,之后更是对外称只要一个孩子,不想自己的孩子为继承权手足相残。” 白萍倏然睁眼,眼底落着狠意:“但他这些年不争不抢,生意场上处处温和,倒让人忘了,他最初可是踩着姊妹血肉上位的人!” 又是一道惊雷炸响,窗外的花草被大雨砸得东摇西摆。 白涧宗眉眼间染上躁意,半晌,还是道:“我来这一趟就是想叫您心里有个防备,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白萍道:“这么晚了,明早再走吧。” “不了。” 白涧宗已经朝着门口的方向驶去:“他怕打雷。” 白萍脸色微缓,但没有回头。 她再次闭眼,给佛像上了柱香:“保佑茉茉……活着。” 只要活着。 - 回到海勒公馆时已是凌晨,一推门便见燕折抱着膝盖,蜷坐在沙发角落,摇摇欲坠。 靠近才能发现,燕折额间鼻头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白涧宗将人拉近,托着腿弯抱进怀里。 刚调转轮椅往房间方向去,燕折就突然睁眼,愣愣地看着他。 “……燕折?” 一道惊雷响起,燕折浑身一颤,猛得一缩,小声呢喃道:“崽崽……妈妈爱你。” 白涧宗僵在原地,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待雷声彻底散去,才声音喑哑地问:“你说什么?” 第74章 都遗忘 “崽崽,妈妈爱你……” 闷闷的雷声震得耳膜疼,噼里啪啦的雨水有如密集的鼓点,砸在头顶。 女人将他搂进怀里,声音温柔地呢喃:“别怕,妈妈爱你……” 他颤抖着说:“你不是,不是我妈妈。” “我是,傻崽崽。” “骗人。” 这晚的雷声格外响,就如同他被带离孤儿院的那个夜晚。他依然恐惧,却逐渐意识到是因为身后的女人需要,他才被抓到了这里。 他难免生出讨厌。 可对方也很可怜,还会在每个暴雨夜抱着他说:“崽崽……妈妈爱你。” 他每次都会回答:“我不是你的崽崽。” 他又有些羡慕,他猜测女人真的有过一个孩子,被女人视若珍宝、即便处于这种恐怖的境地也依旧惦念不已。 于是在又一次惊雷响起的时候,他唤了声“妈妈”。 他轻声说:“妈妈,我在这里。” 没有妈妈的他并不知道,亲昵的母子关系间并不需要敬称:“您不要怕,我过得很好——” “每餐都能吃上肉,周末能喝好喝的饮料,夏天不会被蚊子咬,冬天有暖暖的棉袄,晚上不会做噩梦,白天有很多朋友……” 他用天真的语气描述自己眼里的幸福。 每每这样,女人都能从迷失的不安中平静下来,不再发抖。 他还试图振作起来,鼓动女人:“妈妈,你想要我一辈子都生活在这里吗?我们一定、一定要离开。”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