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温簌的亲生父母,江临舟没有必要为了温簌的朋友,而跟他们家过不去。 从而影响商场上的决策。 毕竟江家和孟家也不是全然不相识,他们两家的交情还算是挺不错的。 尤其是孟同恕和江临舟的父亲曾经是同班同学,两家算是世交。 若叫孟同恕说,实在没必要为了一个陌生人互相撕破脸。 那样的话,他们只要不再去欺负许柚,以免惹恼了温簌,也就够了。 不会造成太大影响,自然也不必做什么。 但如果江临舟愿意为了妻子,给许柚出头。 那么为了保住孟氏的利益,他只能借机牺牲掉谢聚萍了。 谢聚萍是许柚的亲生母亲,不管做什么都会有人给她洗白的。 而且她的名声已经很差了。 说出难听的,债多不愁,虱子多了不痒。 不如逮着她一只羊薅,何必拖别人下水。 牺牲一个谢聚萍造成的损害,至少比牺牲整个孟家要小得多。 他想谢聚萍应该也是能够理解的,作为孟家的太太,这是她理所应当具备的一些为家族而奉献的精神。 毕竟,为了孟家的产业受些委屈,没有什么要紧的。 许柚总不可能杀死自己的亲生母亲。 如此一来,至多被外人辱骂几句,没有什么可害怕的。 孟同恕心底冷酷地想着,抬手喝掉酒杯中的香槟。 从路过的服务员托盘中,又拿了一盏。 他的目光落在宴会厅中央,那众人围观,万众瞩目的二人身上。 江氏年轻的当家人江临舟,正带着弟弟江临遇站在中央,手中举着香槟杯和旁边的人寒暄。 兄弟二人皆是款式相似的西装,极为相似,容貌出挑俊美,身高皆在一米八往上,身姿挺拔,是极为惹眼的一对兄弟。 江临遇转头对江临舟说了句什么。 得到江临舟的首肯后,捏着自己的可乐杯,举步走到不远处的蛋糕塔旁,挑拣着上面的小蛋糕。 孟同恕想了想,举杯走了过去,站在不远的地方,便含笑道:“江总,有一阵子没见了。” 江临舟微微回身,转头看向他,轻轻笑了一声,“孟叔叔,是好久没见了,您最近还好吗?身体还健康吗?” 孟同恕顿时苦恼的揉了揉眉心,无奈地叹了口气,直道:“家门不幸,让你看笑话了。” 江临舟含笑,不走心地敷衍:“孟叔叔哪里的话,我们都了解孟叔叔的为人,怎么会笑话?” 孟同恕道:“主要是事情难看。” “孟叔叔千万别这么想。” 江临舟善解人意道:“要说起来,这件事孟叔叔也是受害者,亲生女儿被人换走这么久,受苦受难,可怜至极。” “如果是我,恐怕都要心疼死了。我弟弟之前自己生病,我都如此担心,何况是孟叔叔的亲生女儿。” 他叹口气,敬佩道:“我原以为事情发生后,孟叔叔会难过不已,没想到孟叔叔还能够若无其事出现在这里参加宴会,可见心理素质极好,我佩服还来不及呢,怎么会笑话。” “要说笑话,也该是孟叔叔笑话我软弱。” 这话一说,孟同恕的心骤然一沉,微微发凉。 大家都是商场里摸爬滚打混惯了的老油条,对彼此的性情多少有些了解。 但不管性格怎么样,有一条金科玉律是不能否认的。 那便是不管是谁的话,都要透过现象看本质,揣度他真的意思。 最忌讳的就是听不懂人话,人家内涵你,你还觉得人家在夸你。 譬如说,江临舟这一句就意味深长、耐人寻味。 什么叫做“我若是孟叔叔就心疼死了,而孟叔叔却若无其事。” 嘴里说着敬佩,实际上就差把孟同恕不近人情,没有人性四个字挂在脸上了。 说的好像他对许柚毫不关心,发生了这件事情毫不难过,反而当做什么的事情都没有一样,甚至还把孟熙宁留在了孟家。 他们名利场里的商人,从来确实都没有人性,一个比一个心黑手狠,心狠手辣。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