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中便未有上覆,如今一一道来,说罢又道:“爹别嫌我多嘴,那吕郎中半夜来找爹叙话恐怕也是来打探消息的,穷酸的相儿,以为拿壶酒酒打发了……” 陆子岚将手中的洒金扇儿一摆道:“休要胡说,他毕竟从小同我厮混,自然同我更亲近些,这会子又刚进府,人事不熟的,谁也不拿他当个要紧的人物,我稍稍抬举他点,他哪有不听的。” “还是爹想得周全。” “只是……”陆子岚合上扇子道:“不知湄儿去百欢楼会了哪个相公。” “听螺茗儿那贼囚根说,那百欢楼的调教爷找了个未开身的雏哥儿来陪,说是只卖艺不卖身……” “放他娘的狗屁,这行当,还有不卖身的?呵呵,当我打小儿养在府里不知那瓦市的买卖?那些个雏哥儿不过是待价而沽,搭上个慷慨的,恐怕那肉肠子都给卖了。” “要小的说,爹不必忧心,娘们去趟烟花地也是常有的事,主母温柔可人,又常记挂着爹,总还不至于为了那些个骚兔子们冷落了爹。” 陆子岚摇头:“你懂什么,自古女子多无情,而她如今已纳夫成家,早已不是当年的表妹了。” 说罢,神色黯然,眼圈微红,荀安知他吃了酒,又结在心中,不好再说,只慢慢劝他早些安歇入睡。 正是:寂寞相思忆往日,只觉故人心易变,冷冷清清又见秋,无计留春住。 次日,孟湄请周秉卿留下用早膳,宝瑞进来放桌,螺茗儿捧着红漆蝶纹的攒盒来,从盒里拿了蒸酥果馅儿饼,玫瑰糖糕,核桃蒸饼,水角,豆粥,酱瓜儿,甜茄,菜卷儿,又沏了壶蜜枣茶来。 孟湄笑道:“自从夫君入了府,也未知起居饮食还可适应,北方水土比不上南都,多有粗糙之处,夫君若有吃不惯用不妥的地方还要同我说,便是北州没有,我也统统叫人南下置办来。” “湄儿客气了,我素来征战南北,常年驻守疆塞,不致如此娇贵。”周秉卿见孟湄动筷,樱口翕动,忽想起昨夜那“入其口,绕其舌”之感,不禁浑身燥热,虽在床上可使出浑身解数,同她酣战淋漓,但下了床,二人始终相敬如宾,不敢造次,好似二人隔岸相望般,只盼一夜温存,正思忖,却见孟湄盯着他盈盈一笑,周秉卿心下慌动,落了眉目,只低头饮茶。 “夫君……” “湄儿。”周秉卿以为她欲诉衷肠,终抬起头来凝眸,却不料,孟湄道:“我想着今晚置一桌酒席,请夫君们来捧场,也是弥补那日吕弟入府受了些冷落之情,不知王爷可愿同我一道主持?” 周秉卿表情微变,继而笑道:“这又有何不可?我叫宝瑞下去准备,传告各院也就妥了。” “还有一事……我想请几个能歌善舞的男倌儿助助兴如何?” 周秉卿冷道:“全由湄儿作主。” “真真极好!王爷果然是个有胸襟儿见世面的!”孟湄甚是得意,竟不顾那宝瑞在旁侍菜便搂过周秉卿亲了个嘴儿。 欲知这酒宴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 夫君们:选我!选我! 孟湄:闭嘴,我都要!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