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东也不着急,等了一会儿,慢吞吞地说:“小云总,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你也不是只在梨山村住一两天,不如趁着这个时候好好了解一下大家口中的陈明春,如果他真是田村长口中的那种人,不在了也好。” - 陈明夏一口气割了大片的麦子,浑身烧得受不住,还好这个时候陈明冬放完羊过来。 “哥,你去坐着歇会儿吧,后面的我来。”陈明冬说。 陈明夏还想坚持,但转念想到要是自己热中暑了,反而得不偿失,便点头答应了。 “你注意点,别割到手了。”陈明夏把镰刀往背篓里一扔,背起背篓坐到田埂上。 他从背篓里拿出水壶,仰头咕噜咕噜地灌。 遮阳帽随着他仰头的动作往后掉到地上,眼前光线骤然变得敞亮,陈明夏被刺得眯起眼睛,正要一口气把剩下的水灌完,光线冷不丁地暗了下去。 陈明夏看到了一张白皙的脸。 那张脸的主人撑着一把遮阳伞,把伞面微微倾斜向他,也不说话,就站在他身后俯视着他。 陈明夏:“……” 他噗地一声,猛地扭头,把嘴里的水全吐到地上,随即捂着嘴巴剧烈咳嗽起来。 云予只想跟他打个招呼来着,顿时略显尴尬,犹豫半天问了一句:“陈明夏,你没事吧?” 陈明夏好不容易止住咳嗽,他岔开双腿,把剩下的水倒到汗涔涔的手臂上,头也没回地说:“没事。” 云予不说话了。 陈明夏把水壶的盖子合上放进背篓里,又拽起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做完这些,余光看到云予还在原地站着。 他不得不抬头看去:“云老板,你找我有事吗?” 云予脸上的尴尬退去,没什么表情,看着分外冷淡,他说:“没什么事,老是麻烦田村长不好,我自己出来逛逛。” 陈明夏哦了一声,回头继续坐着。 然而过了几分钟,云予还在他身后站着。 陈明夏能感觉到云予的目光时不时从自己身上扫过,让他皮痒难耐,宛若有蚂蚁在爬一样。 又坚持了几分钟,他没有坚持下去,再次抬头问道:“云老板,站着累,你要不要坐一会儿?” 云予看了眼陈明夏坐着的田埂,又扫了眼自己的白短袖和灰裤子,摇了摇头:“不用,谢谢。” 陈明夏也不说话了,索性起身过去和陈明冬一起割麦。 陈明冬戴了一顶草帽,热得呲牙咧嘴,他朝云予站着的方向看了好几眼:“哥,云叔叔找你干嘛?” “不干嘛。”陈明夏头也不抬地割麦。 “我看他好像有话要跟你说。” “少废话。”陈明夏说,“赶紧干活,干完回家。” 陈明冬立马闭嘴,专心干活。 兄弟俩干到太阳西下、晚霞染红半边天的时候才停下来,陈明夏转头确认,云予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 接下来几天,云予很忙,陈明夏也忙。 两人都早出晚归,一天到头碰不了面,再次撞上还是一天晚上,陈明夏上完厕所出来,云予在外面等着。 打了声招呼,云予进了厕所。 本来陈明夏已经回到堂屋,纠结再三,他转身去了外面,来到厕所门外,咳嗽两声:“云老板,需要我等你吗?” 没有犹豫的,里面回答:“麻烦你了。” 等了十多分钟,里面才响起舀水冲厕所的声音,门打开后,云予裹着外套从里面出来。 两人往前院走时,云予突然问了一句:“我听你妹妹说你过两天要去山下的县城里,可以载我一程吗?”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