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痛,但比之前那些血脉发作时的剧痛已经好多了,而且身体也能自如活动,不像之前,发作后数日内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 “唔……可惜我当时下手终究太迟了,这条血线还是出现了。”阿南说着,感觉自己手按着的胸膛下心跳声急促,这才察觉到自己一直按着他的胸口。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害羞?”她看着他脸上不自然的神情,好笑地帮他将衣襟拢好,然后扶墙慢慢站起身,“这可不行,海岛天气,伤口这样简单包扎肯定会溃烂,就算你命大熬过去,以后整条胳膊也会落下病根。” 朱聿恒没说话,只以目光示意他们所处的境地。 “拉我起来,我看看能不能去岛上给你找点草药……”阿南伸手搭在他的肩上,示意他扶自己出去。 朱聿恒看她惨淡的面容,犹豫道:“你刚刚醒来,不如等再恢复一点精神……” “你不陪我,那我就自己去。”阿南扶着石壁,便要向外走去。 朱聿恒见她如此,只能搀扶着她,两个人慢慢出了山洞,走向灌木丛生的海边。 “我们这一个病一个伤的,还真是天残地缺啊……”阿南无力地开着玩笑,举目四望。 晨光下海天碧蓝,一望无际。他们身处的这座小岛,其实只是海中的几块大礁石突出了海面。珊瑚沙堆积出了一小块平坦荒芜的陆地,海鸟或洋流带了种子过来,榕树、秋茄、蜡烛果杂芜地生长在沙地上,形成了一片稀疏的灌木丛。 在洞穴的侧面,一小片碎石沙滩夹在礁石的中间,周围全是光秃秃的黑色岩石。 阿南双脚虚软,靠在朱聿恒的肩上稳住身子,道:“看海水颜色和洋流方向,我们大概已经不在渤海,而是被冲到黄海了——而且不是近海。” 朱聿恒昨日也已想过这个可能性:“搜救我们的队伍应该还在渤海海底捞针,料不到水下城池的出口连通到了这边。要等他们救援,估计猴年马月了。” “也不知那个混蛋带着绮霞逃出去了没有,能不能让朝廷寻到黄海来。”阿南口中的混蛋,当然只能是傅准,“且等着吧,咱们只能先做好在这里自救的准备。” 她观察海岛形势,又指着海边那几块高大礁石道:“那边是鱼虾汇集的地方,但也是虎头海雕的巢穴,你看到那两只蹲踞在崖顶的大雕了吗?” 朱聿恒“嗯”了一声,这才知道昨晚偷袭自己的巨鸟名叫虎头海雕:“有一只眼睛和翅膀已经受伤了。” 阿南瞥了他的肩臂一眼,仿佛看到了昨晚他与海雕缠斗的危境,顿时怒从心头起:“哼,等我恢复些,看我不杀过去替你报仇!” 听她用这么虚弱的口气说这么凶狠的话,朱聿恒不由得低头微扬唇角。 毕竟这一世,还从来没有一个女子这般维护过他,而这个人,正是他梦寐魂牵的那一个。 不知不觉,肩臂的疼痛也轻了不少,这荒芜海岛,在他眼中也竟焕发出了异样光彩来。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两人现在自然不敢惊动那两只巨雕。一起摸进灌木丛,阿南强撑着匆匆寻了些草叶,又赶紧回到山洞。 将草叶捣出汁液,阿南把朱聿恒的衣襟拉下,仔细地给他敷好。 伤口触到草汁,伤口剧烈抽搐,但朱聿恒咬紧牙关,尚在可以忍耐范围。 只是……她凑得太近,那微启的双唇就在眼前不远,让他唇间尚留着的触感仿佛燃烧了起来,直抵胸臆,扩到四肢百骸,最终烧遍全身,整个人都热了起来。 阿南目光瞥着他,诧异问:“很痛吗?你身上很烫。” “火太旺了……洞中有些热。”朱聿恒说着,将头扭向洞外的大海,不敢看她。 阿南力气不济,帮他把绷带慢慢包好,坐下来靠在洞壁上调匀气息。见他一直看着外面,她便道:“阿言,你这个家奴,现在是越来越不把我这个主人放在眼里了。” 朱聿恒心口突的一跳——难道,她察觉到了自己之前对她所做的…… 他心虚地回头望着她,目光闪烁波动。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