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国为民的好事,花个不到两千两的银子,一个小小的御史就敢出言顶撞,着实可恶! 陈御史涨红着脸,愤愤不平退了回去。大皇子的脸色变幻不停,他回过头,恨恨盯了眼章尚书。 圣上高坐御座,将底下的众人反应尽收眼底,大皇子的动作,圣上亦未错过,脸色亦沉了下去。 混账东西,几千两银子也看得上眼,自己手底下的臣子都拉拢不了,御下一团糟,还有脸心生不满! 王相见状出列,回禀了春耕之事,以及各州府递上来的折子。 圣上听罢,心情更不好了。 各州府的折子,大多都是报忧,春耕时节青黄不接,还有州府缺种子,等着朝廷赈济。 圣上将眼神看向了程子安,道:“户部先拨付钱粮,不能耽误了春耕。” 程子安听到户部,赶紧睁眼,出列爽快地应了:“回圣上,春耕要紧,户部会先要考虑百姓的耕种问题,先行支付钱粮赈济。关于户部的账目,臣已经同户部的几个官员一起厘清,臣将送到御前,请圣上一阅。” 朝堂上所有的目光,顿时一并向程子安看去。 在以前,户部尚书需要要钱要粮时,先行会叫穷,再历经数次来往,勉强能挤出些钱粮。 程子安居然一口答应了赈济,难道程子安在户部厘账,真理出了闲钱? 一听有了钱,兵部的高尚书立刻不客气了,道:“拖欠各路兵的粮草,不知程尚书何时能发放?” 程子安一口回绝道:“没钱。” 高尚书被噎得伸长了脖子,怒道:“程尚书,你这是什么意思,各路兵拖欠的粮草,难道程尚书打算不给了?” 程子安不紧不慢地道:“高尚书,户部真没钱,我先前说了,要先考虑百姓的耕种问题。百姓没种子下地,朝廷向谁收取赋税?” 这下高尚书额头上的青筋都快爆了,也只能将满腹的怨气硬生生吞下去。 百姓交不出赋税,难道去向官绅摊派? 大朝会上,你一言我一语,毫无逻辑,互相攻击,抓对方言语漏洞的辩驳,压根不适合议事。 圣上点了程子安等人御书房议事,起身离去,许侍中宣布退朝。 四皇子默默跟在了程子安身后,何相走在程子安身边,眼珠子拼命往后乜斜,看得程子安既想笑,又无语。 何相凑上前,低声问道:“听说四皇子给户部都送了灯笼呢。” 传闻还真是夸张,这么快就走了样,程子安笑道:“四皇子又不是开灯笼作坊的,哪有那么多灯笼送,就送了在过年旬休时节,还在当差盘账的几人。” 何相哦了声,犹疑地打量着程子安,看上去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样。 既然何相不说,程子安也绝不问,任由他在那里纠结。 何相见程子安不问,自己反倒忍不住了,道:“四皇子......他送灯笼,二皇子过年都没出现。底下到处都在议论,说是二皇子在与四皇子的争斗中落败,失了宠,因为你出手帮了四皇子。” 程子安哈了声,他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传闻,不由得懊恼,他怎地就忘了,聪明人会想太多,阴谋跟贪官一样,遍地都是。 他祖宗的,这些大聪明。硬生生将他与四皇子凑做了堆! 程子安深深呼气,缓了缓心情,道:“何相,你就别跟着他们起哄了。今朝还有好多事要做,楚王会进宫来,商议合议细节,户部还要尽快将钱粮拨付下去,不能耽误了百姓春耕。工部那边,除了修贡院,河道河工要巡视,修葺填补,哪一样都是要事!” 何相毕竟武将出身,他还是比较偏向于各路兵,道:“各路兵的粮草,真挤不出来了?” 程子安先前就已经打算,精简强兵之事,他心里已经有了大致的轮廓,先给何相了一个提醒,道:“何相,各路兵的粮草,已经拖欠了不少。但何相可知晓,大周的国库,已经糟糕到什么地步?” 何相愣住,道:“我并不清楚,程尚书不若仔细说说。”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