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图,图后,随之附上的,是官员们的铺子田亩等财产。 根据户部的赋税以及户帖田亩等所做出的统计,算不上十成十精准,有些铺子属于某个大商户,大商户向权贵上贡,给干股,定时奉上分红盈利。 程子安能通过户帖。联姻等分析出大商户背后的权贵,但他无法准确掌握,大商户究竟向权贵上贡几何。 田产这些就简单了,记录得清楚明白。 京城从喧嚣逐渐变得安宁,月亮沉入了西边,天际变得漆黑,再逐渐成墨蓝,深蓝,深灰。 烛台上的蜡烛,已经燃烧殆尽,门轻声吱呀,极轻的脚步声朝灶房方向走去。 没一会,稍许重了些的脚步声朝净房而来,净房开向走廊的门被推开,木桶喀嚓放在地上。 程子安这是也放下了笔,举起手臂活动着身体,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少爷,水已经打好了。” 莫柱子走进书房,打量着程子安熬出了血丝的眼睛,关心地道:“少爷可累?” 程子安揉着胳膊,沉着嗓子道:“累。柱子,你去将水兑凉,我要醒醒神。” 莫柱子急了,道:“少爷,天冷得很,怎能用凉水,仔细生了病。” 程子安笑道:“快去吧,等下上朝堂还要打仗,可不能昏昏沉沉。” 莫柱子这才去了,程子安随后去了净房,呼噜噜用凉水拼命搓脸。彻夜没睡变得混沌的脑子,被冰凉的水激发,随后走出屋,迎着晨曦清新、寒冷的风,程子安嘶了声,打了几个寒噤,彻底清醒了。 今朝是开衙的首日,朝廷有大朝会。程子安进宫时,大殿上已经有官员到来,袖手捧着笏板,半眯着眼睛,也不知是昨夜玩乐太久未曾睡醒,还是在养精蓄锐等着稍后在朝堂上发力,敬献惊世谏言名垂千古。 随着官员陆续到来,空旷的大殿被逐渐填满,王相明相何相陆续走到了最前面,二皇子仍在府中反省,他们三人同大皇子三皇子四皇子比肩而立。 紧随相爷们,乃是六部尚书,御史中丞等,在他们身后,则立着品级稍低的官员,层级分明。 很快,许侍中出现在了大殿左侧,殿内瞬间肃静,圣上走上了御座,底下官员手持笏板见礼。 圣上抬手,众人起身肃立。随后,圣上讲了几句关于对新一年的期盼,大周海晏河清的场面话,开始了朝臣的禀奏。 章尚书出列禀奏了重修贡院之事,话刚落音,御史台的陈御史跳了出来,义正言辞道:“章尚书,贡院乃是为国科举取士之地,岂能未经朝议,先斩后奏置办了木材砖石,真真是儿戏,圣上,臣弹劾章尚书无视规矩,不敬天地圣上,妄图破坏我大周的文脉,里面定有惊天大阴谋,请圣上明察!” 以前的陈御史生了长病去世了,此陈御史乃是御史台新进的御史,程子安听到熟悉的攻击言辞,不禁感慨万分。 御史台向来是闻风而奏,说白了就是听风就是雨。但这听风,却是有选择而听。 比如关于官员贪腐,他们随便弹劾一个官员,让圣上明察,绝不会弹劾有误。 但御史台的官员不敢,免得把自己也饶了进去。程子安回忆着御史台官员的家产账目状况,嘴角上扬,浮起淡淡的讥讽之色。 这些不过是今日的开胃菜罢了,程子安默不作声站着,眼睑低垂歇息养神。 章尚书照着程子安教他的话,无事陈御史的叫嚣,躬身肃立等着圣上发话。 在大年初二,朝臣官员在吃酒筵席时,程子安就已经向圣上回禀过此事,早已得了圣上的允许。 圣上眼里闪过厌恶,道:“此事已经奏由朕知晓,朕已经同意了,无需再提。” 陈御史老脸一愣,急道:“圣上,此前从未有风声,要重修贡院。贡院已经近两百年,钦天监还未看过良辰吉日,要是出了事......” 圣上陡然拔高声音,道:“此事已了,可还有其他的事?” 他一个帝王,修个行宫要被朝臣们出言指责也就罢了,连修贡院,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