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司马言光那么生气的样子,像细火慢熬、日復一日酝酿的怒气,哗的一下爆发出来,令人措手不及。 虽然平时他总是对我恶言相向,又喜欢酸我几句,但那和这次是完全不一样的。他开始有意无意的躲我,彷彿我是什么行动病菌带原体,说什么就是不肯靠近我。以往即使再怎么烦,他还是会回我几句叫我闭嘴,但此刻他却一声不吭。 我有点害怕这样子的他,就当我第101次问他有没有生气时,他乾脆的回了一个字。 「有。」 我震惊无比,「为什么?因为你帮我拧鼻子吗?我错了嘛!我也不是要故意留那么多鼻涕……沾到你的手了吗?我帮你洗手嘛!好吗?好吗?」 冷不防地抽回手,「不要碰我。」他说,「因为我手断掉。」 啊!原来是新仇旧恨一併了结啊! 「我错了……司马言光我错了……我不应该撒谎……我不应该随便拖你下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啦……」 司马言光冷冷地瞥我一眼,彷彿正眼看我会伤了他老人家的双眼。 「对不起有用,世界上就不需要警察了。」他这么说。 接着他挥挥袖,不带走一片云彩,也没留下任何东西给我。 司马言光你要去哪里啊! 后来我才知道,在我随便瞎扯,说司马言光为了英雄救美,也就是救我而骨折之后,隔天街头巷尾就知道这个消息。 原来我妈才是超级扩音机。 「我谁都没告诉啊!」妈妈一边挑豆芽菜,一边委屈的说,「我只告诉阿水婶,还跟她说这是个祕密,叫她不能告诉别人呢!」 我彻地无言,「……是……喔……」 「干嘛?反正他本来就包着石膏,我看他出门上学手都用布包着啊。」 「喔……」已经不想回答,爸还在一旁笑得天翻地覆。 隔天早上我特地起了个大早,天还濛濛亮,就反常地从被窝里跳起来,妈才刚起床准备早餐,我就已经从外面帮大家买好,摆在桌子上。妈一脸看到鬼魂似的惊恐,看着坐在玄关穿鞋的我。 「你哪根筋不对?」瞥了眼墙上时鐘,「现在才六点半!平常这个时候你还在赖床……」 「我去学校啦!」 我走到隔隔壁街,也就是司马言光家的那条巷子口,找了一个舒适的阶梯,看一下手錶,时间显示着现在是六点四十五分,还有时间悠间地吃早餐。 三明治还没吃几口,就听见铁门咿咿呀呀被推开的声音。蓝色老旧斑驳的铁门掉了几个锈块下来,司马言光甩甩手,把手上的灰尘弄掉,轻轻地关上门。 赶紧把早餐塞进袋子里,我跳起来,看着他往自己的方向走过来。 他的手上果然绑着一条布,像真的受伤那样掛在胸前,脸色不怎么好看。 「喂!司马光!」一个高大的男孩粗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