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这么不靠谱。不是让你看着霍岩吗?”江心把他毛茸茸的大脑袋抱在胸口,捏捏他的耳朵,十分严肃,“好在是烫在腿上,要是烫在脸上就破相了,这事儿要是发生在霍明身上,我就真不理你了。” 霍一忠这才跟条委屈的大狗一样点头:“知道了。”一次就吓得够呛了,哪还敢有下回? 在江城,霍一忠带着妻儿,见过曹正和蔡大头两家人,三家人聚在一起,孩子们交到新朋友,大人的感情也更近了,热闹了一整天。 曹正在江城这个板凳上坐了好久,听说霍一忠调任是升职级,羡慕不已:“还是霍老高有本事。”谁能知道他在东北待了这么些年,以为没有出头日了,竟还能再往后头走。 “嘿,吴向辉听说你升职级后,我叫他出来吃饭聚一聚。都找借口不来了。”曹正喝了口啤酒,提起昔日几个留在江城的战友,那吴向辉对霍一忠向来有些阴阳怪气。 “欲除烦恼先忘我,各有因缘莫羡人。”蔡大头自从腿伤好了之后,也安定在了江城,他比曹正多了几年刀光枪影的经历,对任何人的高升都没了羡慕之情,都是肉身赤膊拼出来的,谁知道人家背后经历了什么。 霍一忠只是笑,没和他们说自己肩膀上的伤口,一到下雪天就隐隐作痛,也没说老首长对他的疑心,但被江心多看两眼,酒也不敢多喝,闲着也是闲着,伸手给老婆剥小龙虾吃。 回到新庆的时候,江父江母和江淮江平都来火车站接人,霍明霍岩跟两个快乐的小鸟一样奔进外公外婆怀里,叽里呱啦说个不停。 三个小朋友长得差不多高,手拉着手坐上公共汽车回了筒子楼。 回到娘家,江心的那颗奔波的心总算安定了下来,连孩子都不想看了,反正家里人会帮她?着。 霍一忠一家在筒子楼吃饭,来了好多人看江家这女婿,听说霍一忠升职了,往后带着老婆孩子到羊城去,又夸欣欣有福气,熬得住苦,甜蜜日子在后头。 “老江家出头咯,儿子读了大学,女儿现在是军官太太。”邻居们专挑了好话来说。 儿女过得好,江父江母自然高兴,江河厚道,只听这夸赞,也跟着乐呵呵的,就万晓娥撇嘴,现在小叔子和小姑子都有出息了,就她和江河没有变化,还在苦哈哈地上班带孩子。 刚好里头江安睡醒了,没人看着她,又听到客厅外头说话声,一个人坐在床上,在屋里哭了出来。 江母一听安安哭了,赶紧进屋把孙女抱出来,给她擦泪,笑得眼睛眯起:“还有我家大孙女,这也是个小福星。” 万晓娥这才露出点笑意,除了小姑子,这个圆头圆脑的女儿可不是江家的心头肉。 “呀,这是妹妹!你叫我哥哥呀。”霍岩从江父腿上下来,跳着一条腿,上前去逗这个刚睡醒,还带着泪水表妹,“我比你大,你要叫我哥哥!” 一屋子人都笑起来,逗他:“你就这么想当哥哥呀?当哥哥可是要给妹妹买糖吃的。” “买呀,哥哥带你去买糖。”霍岩想从外婆手上把不到两岁的小女娃拉下来,“我妈帮我把零花钱收起来了,找她拿就能去买糖了。” “好了,别拉了,外婆都要抱不住妹妹了,妹妹还小不能吃糖。你先和她说说话。”江心把霍岩牵过来,又低头去看他脚上的涂了药的伤口,“小心别碰着。” 大家看着霍岩,都善意地笑,这孩子真好玩,把霍岩看得脸色微红,却没有躲闪到江心身上,大大方方的。 霍明大一些,跟江平正闹着要江淮带他们去乡下摘野果吃,还说要骑自行车去,一个坐前头,一个坐后头,屋里好一阵闹腾。 这回霍一忠江心四人来,夜里住在招待所,平日里回筒子楼吃饭,住了好几天才准备继续坐火车去岭南。 “欣欣,往后咱们再见面,就不用坐十天的火车了。”江母把江安交给万晓娥,女婿升职级也好,工资升了也好,她都没有多大的感觉,以后和幺女能时不时见见面,这才是她关心的。 “是呀,妈。”江心舒适地坐在家里的凳子上,“等我们安定下来,你和爸一起来住一阵儿。” “好。”江父是个怕给女婿添麻烦的人,这下都高兴了,“你们稳定了就发电报来,爸请假也得去。” “外公,那可说好了啊!”霍明立即伸个手指过来,要和他拉钩。 “我也要拉钩!”霍岩和江平跟着过来,几个孩子和江父的手纠在一起,笑声一片。 新庆是小城市,很多机构和人对政策的反应是缓慢的,但也有人会敏感地嗅到不同的机会,比如唐医生一家,这次回来,江心就没有见着他们。 江淮告诉他,唐医生一家平反了,平反后,他们带着唐慧慧到西南去看儿子唐轩,想把已婚有孩子的唐轩带回新庆,或是让他继续到首都读书,完成医科学院的学业,但西南女方人家不同意,即使唐医生和关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