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才知道,这是黑皮书里记载的杀人方法。 1998年米卓被报复欲望折磨地死去活来,再一次被祖父锁入了阁楼。 米和对家族的做法嗤之以鼻:一群顶级的医者拥有着最好的理论,最好的实践,最好的刀法,却废物一样地无计可施,他们救不了他父亲,永远只会叫,不会做! 1998年12月10日,他父亲收到了线报,得知了凶手的消息,疯狂地用头颅撞门。 那天长辈们都外出了,家中只有米和,他死寂地站在门外,听骨头与楠木碰撞的闷响和父亲绝望的呜咽,他泪流满面,然后,鬼使神差地拉开了门。 他的父亲,在警方到达前,在嘹亮的歌剧声中,以虐杀和跪地处决的方式残杀了凶手。 从此,不知所踪。 他为什么要死死的抓住殷天。 米和缓缓睁眼,积蓄在眼窝里的泪潸然淌下,因为他们是一样的人,被极致的仇恨所折磨,丧失了一切求神拜佛的原始冲动,他们自救,而后磕磕绊绊地自愈,成长。他们是对照的影子,达到了高度一致,是张瑾澜口中坚韧不屈,爬出深渊的“幸存者”。 鬼知道当他在美国了解到殷天所遭遇的一切,他几乎是捂脸嚎啕,他从来都不是坚强的人,只是无人可依托。 他的嘴唇摸了药膏还是疼,都是口子,虽然凝结的快,但豁口会随着微张而重新破裂。 嘴里还是殷天的味道,她的长发覆盖在他脸上,又是檀香又是白干,像是菩萨在畅饮。 对,菩萨,就是菩萨。 她成了他的菩萨,他的药,从此,求神有了意义。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我喜欢他 殷天的自愈能力出类拔萃, 回被窝里看了半小时黑皮书后,先前的矫情无影无踪。 她不想让老殷和张乙安知道这书的存在,便裁了一大卷礼品纸, 包了个花里胡哨的书皮。 越扎根黑皮书的内容, 越是心惊肉跳。 她需要大量外国文献和学术材料的佐证, 才能看懂它的深邃渊博。 晦涩的拉丁文、荷兰文、法文注解如天书般阻挠着她。 她只能效仿前几日的老殷,一个词汇一个词汇查询, 仿佛一个英语学渣, 在抓耳挠腮地做雅思习题,通篇都是黑糊糊的毛毛虫, 看久了, 还蠕动,还乱爬, 当她闭上眼,它们就成了嗡嗡舞动的蚊蝇,横七竖八, 毫无章法。 可这也让她兴奋,似是回到研究生时期, 被陆海翻江的学识所包囊, 满载着浓厚的安全感。 窗外开始窸窣落雨,“啪|啪”敲她小窗。 秋雨知寒,次日要添衣了。 她熄灯睡下, 黑皮书放在枕畔, 乱风吹拂下, 它似有了魔法生命。 “哗啦啦”开始热闹地翻页, 一会又戛然而止, 不再动弹, 反反复复都在那页停下,像是静候来人阅读。 那一页的纸张被摩挲得尤其破烂,污黄中全是密麻的蝇头小字,稍大的花体英文像是标题,写着“血液的秘密”。 清晨5点45,小雨还在淅沥。 水漫漫氤氲着,连带着天也阴涩。 张乙安在厨房里煎面包片,老殷穿着短雨靴扎在后院的泥泞中扯生菜。 富华家园的业主们不止热衷于花卉比拼,还痴迷于菜圃的种植,几乎可以做到自给自足。 殷天每日进厨房都能看见从邻里小院里易物回来的鸭蛋、苹果、豆角、山楂、洋葱…… 琳琅满目。 “天儿——!下楼!”张乙安拿着锅铲冲二层叫嚷。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