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叛逆,送去英国念书之后更是学会那套西洋风尚,把父亲教给他的“君臣父子”忘得一干二净。他在英国的时候,说起来是求学,学业方面连一丝进步都没有,反倒是欧洲的战火给他找到借口,堂而皇之的摆脱了学习的困扰。 简旌对儿子的种种行为大为光火,可他又不能追到英国去教训儿子,只好同意让人先回来,以后的事慢慢从长计议。 结果办妥休学手续的简行严迟迟不从英国动身,一拖再拖,中途折去新加坡的圣约翰岛又呆了一段时日,回到家中看看日历牌,已是十二月底。 回来的那天正好碰上父亲简旌去了外地,家里只有母亲一人。 当时母亲准备参加阔太之间的一个聚会,正打扮之际,见儿子突然提着行李回到家,用惊叫声表达了自己的惊喜。她给了简行严一个喷着法国香水的拥抱,摸着儿子的头心痛地说:“阿严,你怎么比出国前更黑了?”简行严刚想在母亲面前释放一点游子归乡的感怀,母亲立刻杀了个回马枪。“行李你放楼梯底下的杂物间里吧,回头我吩咐佣人给你收拾房间的时候顺带把行李也给你安置好。现在我着急出门,你肚子饿的话喊人准备点心,家里的佣人还是那几个,你照以前那样使唤就行。”说罢她叫司机备好车,就离开了家。 简行严站在阔别了两年的家中,听见身后大门“咣”一声关上的声音,苦笑了一下。他朝屋里喊了两声“荣叔”,出来了个小伙子。 “少爷您回来了!” 简行严把行李箱递过去,瞅了小伙子一眼,说:“你小子,两年不见越发有个人样了,女朋友肯定交了一大堆了吧?” “哪里哪里,不及少爷您。” 跟仆人调侃了几句,简行严才觉得自己可算是回家来了。 简家公子回到槟榔屿的消息直到“报社事件”之后才广为人知,上门来的人,从一开头看笑话的,到来巴结叙旧的,到保媒拉纤的,络绎不绝。简行严和旧时的狐朋狗友聚了聚,几年时间彼此也生疏了不少,聚在一起未免有点意兴阑珊。 之后的某天,简旌在家中书房和人谈生意,送走客人之后,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便招呼来一个听差:“你去跟夫人和少爷说,中午就在饭厅摆饭,不要单独开小饭桌。” 原来简家因为简旌工作繁忙的关系,时常不在饭厅正正经经吃饭。只有夫人一人在家时,便叫人简单做两样小菜送到卧室吃,而简行严少时在家总是没脸没皮和女佣们凑在一起吃饭,大了之后整天和一帮纨绔子弟混在一处,一年到头在外吃饭比在家多。这天他家厨子听人传话说正经准备饭菜在饭厅摆饭,当作是讨好东家的难得机会,忙活了好一阵,做了几样新鲜时令又讨人喜欢的菜,忙不迭放进食盒送去饭厅。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