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就要扑到她身上去。 “我以为这已经很明显了。”他垂下眼睫,“杏,我可能不是一个合格伴侣。” “这怎么可能!托利亚,没有人比你更好了!” “我答应你的事远没有做到,言而无信的伴侣没什么好的。” “托利亚,我是真的不觉得有比你更好的了。” 她攥住他的手。安纳托利看了眼他们相握的手,又深深看了眼那只越发嚣张的“狗”。 这一次,笨拙的爱人终于福至心灵,她狠狠一脚踹向“狗”,她用了极大的力道,畜生被她踹出了很远。他趴在地上无法动弹,只能哀哀切切地小声叫着,眼泪夺眶而出,大颗大颗地浸湿了地毯,却连呼救也不敢。 “现在好多了。”他笑了笑,“就是有点吵。” “杏,我们应该单独聊聊。” 秦杏并不确定究竟是她还是托利亚最先建议在共浴时聊聊。这个建议不太像她的风格,当然,也不像托利亚的风格。 可能有点过于“单独”了。 他们浸进同一个浴缸,秦杏的身后紧紧贴着安纳托利全裸的身体时,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 这要怎么聊?天啊!她刚才是怎么想的? “实话说。” 安纳托利的声音格外清晰地响在她耳边,他的声音听上去和往常一样平淡冷静。 “我最近对他就很有意见,不只是因为他故意不关门和不遵守时间。主要是由于他总是有意无意地去干涉你,引诱你打破原有的计划,这一点让我很不高兴。” “我也发现了,这一点我也不喜欢。” “再者,无论是出于公心还是私欲,我实际上也不情愿让成不衍和你单独相处半个月。” “‘私欲’?” 她笑起来,扭过身子去吻他的下颔,“我想听听你的‘私欲’,我的圣人,给我细细讲讲。” 浴缸里挤着他们赤裸的身体,雪白的泡沫紧凑地簇拥在缝隙,因她的动作漫上来,裹住水面之上的肌肤,折着浴室里并不明亮的光线,晕开一片斑斓。 “我的好圣人——” “太久了。” 他揽住她,教调皮的爱人在他的大腿上坐好,当他看向她时,那双冰冷冷的蓝眼睛就情不自禁地开始融化。 “久到我开始考虑和成不衍决斗。” 秦杏掐住他的脸颊,“我不许你和他决斗,天啊,托利亚,你都在想什么有的没的?” “最后。” “什么最后?” “你送了成不衍一顶花环。” 她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安纳托利,像是突然间失去了所有与他相关的记忆。 “托利亚,你怎么也这么小肚鸡肠?” 安纳托利并不答话,他一只胳膊环住她的腰身,另一只手已向她的身下探去。 “托利亚……” 她低低地叫了一声,很快被他吻住。安纳托利决心堵住她所有的声音,堵住所有潜在的“也”。 浴缸里像是三不五时地坠进了重物,水大股大股地涌出来,泡沫飞溅,凝在瓷砖上。 他们亲手挑选的材料非常优秀,水流哗啦啦地灌进下水道,地面干爽,不留水洼。 盥洗间的门半敞着。 瘫倒在地毯上的“狗”听着里间的声响——他已经无法分清他的“听”是出于被迫还是渴望了。“狗”近乎自虐地辨识着水声中夹杂着的她的喘息。 她的那一脚踹得很不留情,他觉得自己可能断了肋骨,可他那时并不觉得这痛有什么,他甚至希冀她能够因为这伤多瞧上他几眼,但是显然没有什么作用。 她在急促地叫着那人的名字,“狗”睁着眼睛,只感觉面前是一片浓浓的黑。 那人安抚着她,声音依旧很平稳,“狗”打了个冷颤,他想起一些不好的回忆。 水声逐渐停止,“狗”畏惧地发起抖,他刚想要挣扎着躲到写字台下,便听见盥洗间传来新的声音—— 那人在念诗。 早就失去同声传译器的“狗”完全听不懂里间隐隐传来的长长俄语,他只是依稀听出了那些韵脚,才反应过来那人在念诗。 会是一首关于什么的诗? “狗”在疼痛中想,他跪着挪进写字台下,过去距离他如此遥远,以至于“狗”一时间回忆不起任何一句诗。 但他知道,她一定会喜欢的。她的日子越过越好,感情、声誉、财富,她应有尽有。 “狗”卑微地蜷成一团,真好,开始发热的他想,现在的日子真好。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