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这夜的梦中,江意卿对他露出温柔笑意,嗓音婉转:“敬修,我很喜欢这里,也很喜欢……在这里的你我。” 声音往复,响彻在花海之间。 随风而起的花瓣迷了眼帘,楚矜眼睛发涩,热泪夺眶而出。 他徐徐睁开眼,泪痕滑落鬓边。 “意儿……” 楚矜最终将江意卿葬在了那片花海湖畔,他亲自将精舍修葺一番,在那里守了十日,之后才折返回京。 那里距离陵城不远,一日便可抵达。 在他离开时,江年安并未去送。 楚矜留给他一块令牌,“日后有事,尽管来七王府找我,我定竭尽所能。” 江年安瞥了眼刻着“庆”字的令牌,道:“这是第几块了?” “嗯?” “王爷在外面有那么多私生子、私生女,这是给出的第几块了?” 楚矜面色一僵,拂袖而去。 身后的侍卫顿了顿,低声道:“公子,这是王爷的贴身令牌,仅此一块。” 江年安怔了怔,心绪复杂。 外祖父得知女儿被葬在了近处,浑浊的眼眸几番闪烁,呢喃道:“到底还是未能葬入夫家……” 江年安听闻此言,不禁蹙起了眉头,道:“外祖父,娘亲葬在花海边,不比葬在全然陌生的京城要好?您又为何如此在乎是否是夫家?” 外祖父叹气,“女儿家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这是亘古不变的规矩,我也不过是为了意儿的体面罢了。” “为了娘亲的体面?”江年安怒从心起,语调也冷了几分,“依我看,是为了您自个儿的面子罢。当年娘亲与人私奔,您恼怒至极,如今她死了,自然要由您摆布……” 话音未落,他面颊上便挨了一巴掌。 外祖父眸中蕴满怒色,喝道:“年安!你越发无礼了!” 江年安看了眼外祖父,低声说:“孙儿并非有意惹您生气,只是孙儿想说,娘亲她也是活生生的人,有着自己的喜怒哀乐,她或许做了错事,但她已为此付出了代价。您身为她的父亲,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都没有资格对她指手画脚。” “您同意楚矜给娘亲名分,是真心为了她讨回公道,还是为了您自己的私心呢?” 江年安大步离开。 外祖父身形摇晃,跌坐在椅上,灰白的长眉轻颤,他阖上眼,重重叹了一口气。 “安儿说得没错。” 丫鬟搀扶着外祖母走了进来,她为他斟了盏茶,劝道:“意儿已经不在了,你还计较这些虚名做什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