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不出来,“如果没记错的话,这簪子,是朕送你的。” 上好的琉璃翡,全中原恐怕只有这一个。 此刻却被自己最疼爱的女子握在手中,成了威胁自己的利器。 “如娘。”陈玄卿眸色渐冷,一字一句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就如此恨我?” 覃如摇了摇头,随后握住簪子抵在了自己的脖颈处,“我只是想和陛下谈个条件。” “放下!”陈玄卿瞳孔紧缩,下意识伸手去夺。 覃如连退几步,面色苍白又疲惫,“我死了,孩子也活不了。” 她太累了。 为了不被这个世界同化,她谋算了这么久的计划,却还是逃不出去。 封建皇权就像是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把她罩在下面,怎么挣扎都是白费功夫。 “如果我生的是儿子,你带回宫里抚养,我绝不纠缠。” 她直直地看向他,眸中情绪复杂,藏着忐忑和谨慎。 “但若是女儿,留给我。” 陈玄卿被她提防的目光刺到,自嘲一笑:“你连我们的孩子都不肯要,也要留在这儿?” 就为了那个书生。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还拖着一个拖油瓶的病弱女儿,竟让她这般放不下?! “朕不允。” 就算是强求,他也绝不会允许覃如再离开自己。 皇城里的那场大火还在他心底烧着,那痛彻心扉的心悸仍时不时在梦境中折磨着他。 他的答案早在覃如的意料之中,她握着簪子的手微微颤抖,眸光决绝,“陈玄卿,你知道的。” “我不是珍嫔。” 她不会让自己和孩子的命运被任何人掌控。 死并不可怕,她又不是没死过。 簪尖后退几寸,随即被她用力刺向自己脆弱的颈部。 没有预想中的痛楚。 只有温热。 她诧然睁开眼,发现陈玄卿的手护在了她的脖颈处。 手心被簪尖穿破,冒出点点血珠。 陈玄卿像是完全察觉不到疼痛,“你宁愿死,也要离开我?” 覃如从未见过他这般神情,眸光悲恸落寞。 稍纵即逝,很快被掩盖过去。 “好...朕答应你。 就好像只是她的错觉。 陈玄卿手指蜷缩,将簪子夺到手中,任由伤口的血从指缝中滴落。 “这宅子给你,你安心在这儿待产。” 话罢,他转身离开了屋子。 再也没有回过头。 第二日,宅院的人也都撤走了,只留下一个五大三粗的护院。 这院子比李家大,又靠着几家药馆很是方便。 覃如回了趟李家,将自己的东西一点点搬到了宅院里。 银珠性子单纯还想挽留,但跟着去了一趟新宅院,顿时嚷嚷起要搬过来一起住。 被李言之用一串糖葫芦堵住了嘴,塞进车里。 “覃娘,我听说你...你夫君...” “先前我与夫君遇到了土匪,被迫走散了。” 覃如接过他的话茬,笑着解释道:“如今他找了过来,我们终于是一家三口团聚了。过几日他送完货回来,再请你们过来一起吃饭吧?” 很多事情不用点破,聪明人就能明白。 李言之隐去眸底失意,释然一笑:“好,我正好也要多谢他。” “若不是他,恐怕我们父女两也不能有太平日子过。” 覃如一愣,“什么?” “太守自请辞官之事,你不知道吗?”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