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多年,变化说多不多,说少不少。拢共就是这么一批勤恳种地的小农,一批心思各异的地主、官吏。” “加上一批混吃等死的闲散宗室,一批无利不起早的商贩,一批被迫守边的战士、被迫服役的民丁工匠……” 祁峟说着说着便笑了,“人活着,不过混口饱饭吃,混件体面衣服穿,混个好名声,生个优秀继承人,翻来覆去也就这么点子事,却搞得复杂至极。” “陛下……,请有话直讲。” 景王爷敢为人先。 祁峟也不跟景王掰扯了,示意刑部尚书何玉琢,“何爱卿给诸位讲讲,我大祁律法的更新改进之处。” 何玉琢领命。 他吐字清晰,言语流畅,“其一:户籍制度改革,奴隶、娼妓、工匠、军士……,一应人等诞育的孩子皆为良民,拥有自由择业的权力。” 众臣窃窃私语,这什么意思,奴隶娼妓的孩子也能是良民?奴隶娼妓的孩子能自由择业,这什么意思?难不成……,科举不看出身,不论背景了? “其二:婚嫁制度改革,贵族官僚互不通婚,女不上嫁、男不高娶;女子丧夫再嫁、离异再嫁,无时间限制,男子亦然。诸臣民婚嫁自由,不再受父母之命的制约。” 何玉琢顿了顿,瞄了眼夏妍,决定帮她一把,“太后娘娘迎娶小倌……王晔之事,不违反此项条例。” 祁峟笑颜如花,“太后是第一个践行此法的女子,堪称万民表率。” 夏妍脸色寡然地笑了笑,没出声。 心情微妙。 祁峟不看夏妍,扭头看向景王爷,道:“岑公子可是到了议亲的年纪?” 景王爷苍老的身子一僵,结巴道:“正是。” “家妻和儿媳正在为岑儿相看贵女。” 祁岑,祁邖同父同母的嫡亲哥哥,景王府最受宠爱的小世孙。 够聪明也够机灵,比不上祁邖心思缜密,却也比一般公子细腻周到。 “相看贵女就免了吧”,祁峟懒洋洋摆手,道:“贵族官僚互不通婚,指的是男女双方家庭,至少有一方家庭是平民,三代平民才作数哦。” 景王爷眼神一颤,开玩笑,祁岑的未婚妻,那可是将来的景王府女主人! 那是能随便的事情吗? 虽说陛下待宗室严苛,制定了宗室考核制度,可他家岑儿天生聪明,保住爵位那肯定是没问题的。 他们光风霁月的岑公子,不说配世上最智慧温和的世家女,也不该向下兼容农户女、商户女啊! “陛下,三思。” 景王爷看着祁峟,眼含哀求,若是旁的儿孙,他睁只眼闭只眼也就算了,偏偏岑儿不行。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