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赵王唯一偏爱宠溺的儿子,赵王世子自然爱戴他的父王,他的父王做什么都是对的!就算不是对的,也一定是为他好! 谁与他父王作对,便是与他为敌! 谁敢惹恼了他的父王,那便别怪他不客气! 若是有人敢逼死他的父王,他一定要亲手杀了他,替父王报仇! 哪怕这个人是皇帝。 祁峟知道他的性子,自然不打算留他。 赵王世子想说些什么,还没来得及开口,嘴里就被塞进了一团手帕。 他呜咽半天,最终什么声音也没发出来。 他不断挣扎着,拳头打向身侧的禁卫军,脚还想方设法绊着身后的羽林卫。 祁峟看着心烦,他一向不是个仁慈悲悯的人,他手上沾着数不尽的鲜血,可从未如今日这般直白地观察人出自本能的求生挣扎。 他害怕自己看着看着就心软了,放过了必死无疑的人,遂亲自拔剑,走出禁卫军的层层保护,将剑横在赵王世子跟前,“请吧。” 他声音淡而冷,柔和中伴着轻缓,带着成年人独有的嘶哑,听上去格外厚重。 赵王世子闭了闭眼,和祁峟有着三成相似的脸上写满怨恨和不甘,他恶狠狠地睁开眼,瞪了祁峟好一会儿。 显然是不敢相信他的兄弟会亲自将剑送至他的脖颈前。 “请吧。” 祁峟再次开口,废话也没多说一句。 剑峰更是推近了一寸,紧贴赵王世子的皮肉。 他知道赵王世子死的可怜,若不是有个自作聪明的蠢爹,若不是缺了有骨气的同僚,若不是碰上了自己…… 赵王世子也不至于白白丢了性命。 祁峟握剑的手极稳,丝毫不抖。 赵王世子绝望地闭了闭眼,心一横就准备抹了脖子痛快死了算了。 然而到底是有大臣见不得兄弟自相残杀的局面,吏部尚书王鹤亭出声,“陛下,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 “兄弟哪里有隔夜仇。” 王鹤亭在一旁和稀泥,祁峟心烦,握剑的手稍微一抖。 但很快稳定下来。 祁峟不反驳王鹤亭的话,只抬起闲置的手拨开了赵王世子嘴里的手帕,赵王世子狼狈地吸了几口新鲜口气,连翻好几个白眼,气若洪钟:“我弑君不成,死之有憾;没能成功为父报仇是我不孝。他日,若有人手刃了这个暴君,诸位大人,请为我烧上一封书信报喜,切记切记。” “国必亡于你手!” 赵王世子深深瞄了眼祁峟,脖子一伸,毫不犹豫地抹脖自尽。 他与父王交出两条性命。 祁峟背负一辈子暴君的骂名。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