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亏,但祁峟也不赚。 赵王世子死了,喷涌而出的鲜血溅了祁峟一身,祁峟心里麻木,面上却带着笑。 皇位下堆砌累累白骨。他若是不够狠,他这个皇帝只能被别人牵着鼻子走。 若是他的指令一而再再而三地被否认,那他这个皇帝,与吉祥物何异? 他稳步迈上皇位,声音孤寒,带着入骨的冷,“亲属朋友买了低于官价的奴隶,九族一同缴纳二十年的地税;身有爵位者,降爵一等,身有品级者,降品一级。” “诸位可有异议?” 众臣皆唯唯,俱是沉默,算是默认。 皇帝发起狠来连宗室都杀,他们这些外人,又算得上什么呢? 倒不如先答应陛下。 至于日后征税时,凑不够二十年地税,那他们又能怎么办呢?陛下总不能卖了他们这些臣子的家属抵债吧。 还是有那么一两个胆子大的官员认为祁峟此举不可理喻。 刑部尚书何玉琢壮着胆子问祁峟,“陛下,您又何必如此苛责诸位大臣呢?” 祁峟没忽视何玉琢的怨念,轻飘飘解释道:“买卖同罪。” 祁峟陷入沉思,如果不是贵族官吏们兼并的土地格外多,需要的奴隶数目大,人口买卖的市场又何至于爆满! 如果每一个地主只占领有限的土地和人口,那怎么会有数不尽的家庭妻离子散、亡无埋棺之地、生无送终之子。 买卖同罪,轻飘飘一句话。 道不尽平民百姓的无奈与辛酸。 大臣们对买家连坐的处罚终于释然,他们又开始关注起对卖家的惩处来。 “陛下,有些人贩子犯了滔天大罪,买卖人口无数,死了也就死了。” “可有些人贩子才刚刚走上歧路,还没来得及作恶,就要被处以死刑,这不合理。” “依臣愚见,应以人贩子拐卖的人口数量定罪!少则轻罪,多则重罪,如此才有公平可言。” 何玉琢言辞恳切。 “公平?” 祁峟笑了,他笑何大人天真的可爱。 少则轻罪,那贩卖人口成百上千的人贩子只需要牺牲十几两、甚至几两银子,随便推个拐来的妇女男人抵罪,他们不就成了作恶不多的、良心尚未坏透的、心有苦衷的可怜人了吗? 呵呵! 祁峟一边嘲讽何玉琢天真,一边费尽心思栽培他,他轻言细语地开口,“不能因为他们还没来的及做下更恶毒的事情,就默认他们罪不至此。” “悔不当初的人都是因为受到了惩罚。” “逃过惩罚的人总是为自己的聪明沾沾自喜,他们吃着人血馒头,却又逍遥法外,一边快活着数钱,一边骂几句朝廷里的人废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