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都得规规矩矩的,这样的人用着多放心啊,陛下您说是不是?” 唐正德龙颜大悦,连连称好,甚至还发出几声喟叹,“这白博士也真是一个妙人。朕当日给她那一箱子免死金牌的时候尚且还有些后悔, 可今日却觉得给对了。” 捏起探子送进来的那张纸抖了抖, 唐正德自得道:“如果不是朕给了她一箱子免死金牌, 怕是她在京城中做事难免畏手畏脚,怎么可能会给朕这样大的惊喜?丞相的野心太大,有人站出来制衡一下也很好。这份重任朕本想交给朱冼,可是他无福无缘,早早撒手,不知道他选出来的人能不能当此大任。” 曹公公微笑着低头磨墨,看着皇帝唐正德写在纸上的那个‘毅’字,一阵意动,问皇帝,“陛下,这张纸应当用不着了吧!若是用不着的话,微臣就将它拿出去点了,不然若是被旁人看到,三殿下怕是还会遭难。” 说完之后,他蓦地叹了一口气。 皇帝唐正德对三殿下唐毅太过苛刻,他这个外人看了都不免有些心疼三殿下。只能说这父子俩的性格一模一样,若是父慈子孝那该多好,可偏生走上了另外一个极端…… 皇帝唐正德动了动身子,从桌案下的抽屉中取出一块缺了角的龙虎玉雕来,眼角隐隐有泪光闪烁,他声音低落,“这龙虎玉雕是那小子送给我的寿礼,当初我因为他母妃的事情迁怒于他,当着那小子的面将龙虎玉雕摔破,斥他不念上进,只晓得玩物尚志,愧对皇家儿郎的身份。如今看来,他母妃把他教的很好,用琢玉之功磨练了他的心性,可比我教的好多了。若是将那小子承受的东西放在其他皇子的身上,怕是早就恨不得将我这个亲老子千刀万剐了吧!” 曹公公淡笑,知子莫若父,他能看出其他皇子的秉性来,皇帝怎会看不出?只是作为一个奴才下人,该劝的话还是得劝,该替皇帝唐正德说宽心话的时候还是得说。 “那倒不应该吧。殿下们都孝顺,就算心中不满,那也顶多是抱怨几句,怎可能对陛下生出歹意?是陛下多想了。” 唐正德手指轻轻摩.擦着龙虎玉雕的那个豁口处,这么多年把.玩下来,那原本棱角分明的豁口已经被抚平磨圆,他冷笑道:“都是一群不成器的东西。朕将老三逐出京城,老三虽然心中有气,但是在地方上所做的事情哪件不是有益于朝廷,有益于社稷?朕听闻他回了贵妃故里赣州,想来是去联络母族,可惜那赣州蝗灾与水灾横行,上天对他并不比朕对他仁慈到什么地方去。” 曹公公脸色大变,皇子联系母族,那多半是要行造反之事,尤其是像三殿下这般遭受不平,极有可能对皇帝心生怨恨的人,皇帝怎么还能笑得出来? “陛下,三殿下此举不妥,依老奴看还是尽早将人召回京城,好好安抚人心吧!不然若是生出什么差池,到时候追悔莫及啊!” 唐正德倒是看得很开,“但凡成大事者,哪个不是手染鲜血,脚踏枯骨,一步一步爬上来的?安乐殿里怎么可能养出金凤凰?朕能看得上的儿子就他一个,只要他能活着等到朕在这皇位上坐腻歪的那天,这江山就是他的!若是他没有耐心等,那大可以起兵造反,把这万里河山从朕手中夺过去!朕甘用天下人为他练兵!反正不管是他掌江山还是朕掌江山,这江山都姓唐!朕生时无愧良心,死后无愧先祖!” 曹公公:“……”陛下您说完这些是不是就准备将老奴灭口了?灭口原因是不是因为老奴知道的太多了? 皇帝唐正德瞥一眼面色煞白的曹公公,嗤笑道:“瞧你那胆子,怎么,朕就那么一个儿子心中格局能够容下盛世乾坤,你还不乐意?别以为朕不知道,这些年暗中帮老三和老八的人是你,若是朕真的不待见老三和老八,你坟头的草都应该有一人高了。” 曹公公手一抖,墨条居然被他用大力按成两截,几点墨汁溅落在唐正德的龙泡上,把唐正德给气笑了,“你真以为朕整天坐在这御书房里就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有些事情朕也有心无力罢了,就拿白博士所说的盐价飞涨一事,虽然白博士是在说丞相不作为,可又何尝不是在打朕的脸?可盐价飞涨是事实,朕心有不悦也只能认了,难不成还去找茬?” 曹公公讪讪一笑,建议道:“既然白博士都提出盐价飞涨这一事,要不陛下借此机会将这个难题交给白博士?老奴看那白博士脑子生得灵光,胆子也大,说不定她真的有办法呢。” 皇帝唐正德有些心动,嘴上却不依不饶,“朝中这么多官员大臣都没有办法的事情,她白博士就有办法了?怎么可能!她在算学上比常人厉害已经算是天赋异禀,若是她在其他事情上也那么聪敏灵慧,还让不让别人活了?” 想想能耐的白言蹊,再想想自己膝下那几个傻白甜公主,唐正德一阵心塞。若是论身份,这天下间能有几人比他尊贵?可是论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