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绑在一起,他如何能够半途反水,拆白言蹊的台,挖白言蹊的墙角? “哟,相爷这身子骨果然硬朗,我还是第一次见有人自己晕过去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醒了。” 白言蹊冷笑着上下打量丞相王元谦,看一眼灵堂外越聚越多的人,声音略微压下一些,道:“国之老少,本无定形,实随百姓之心力以为消长者也。西风一.夜催人老,凋尽朱颜白尽头。使走无常当大夫,携催命符以祝寿,嗟乎痛哉!盐价飞涨,百姓痛若切肤,相爷你不管不问,如今却因为一己私心在这里叨叨啰啰?老脸不红乎?耳根不烫乎?不愧对头顶乌纱,一身官皮乎?” 王元谦的老脸真的红了,耳根烫得要命,不过他并非是因为被白言蹊戳到了痛处而内疚,他是因为灵堂外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他今天实在是将这么多年攒下来的里子面子都一并丢干净了,忒难堪了而脸红啊! “造成今日之大乾者,则大乾老朽之冤业也。制出将来之光明者,则大乾少年之责任也。彼老朽者何足道,彼与此乾坤作别之日不远矣,而我少年乃新来而与乾坤为缘。如僦屋者然,彼明日将迁居他方,而我今日始入此室处。将迁居者,不爱护其窗栊,不洁治其庭庑,俗人恒情,亦何足怪!若我少年者,前程浩浩,后顾茫茫。大乾而为牛为马为奴为隶,则烹脔鞭棰之惨酷,惟我少年当之。大乾如称霸乾坤,主盟寰宇,则指挥顾盼之尊荣,惟我少年享之。于彼气息奄奄与鬼为邻者何与焉?彼而漠然置之,犹可言也。我而漠然置之,不可言也。” 彼与此乾坤作别之日不远矣! 气息奄奄! 与鬼为邻! 白言蹊对于却王元谦的描述不可谓不恶毒,仿佛是一柄柄飞刀,于寒光闪烁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便将王元谦胸腔里的那颗老玻璃心碎成玻璃渣。 被白言蹊变着法儿暗示‘命不久矣’,王元谦突然悲从中来,一口气没有翻顺,再度直勾勾地朝后仰倒下去。 白言蹊转过身来,挑着眼皮子看王元谦,拍手称赞道:“王相爷这突然晕厥的手段真是练得炉火纯青,晚辈自叹不如!” 不管王元谦此次是真的晕倒还是假的晕倒,经过白言蹊这么一说后,灵堂中站着的诸多官员都下意识地认为王元谦是在装晕了。 仔细想想,嘿,这个老丞相装晕的本事还挺高,每年都得在朝堂中晕个两三次,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命不久矣了呢! 一时间,除了那被白言蹊怼得连话都说不出口的御史大夫段敬仁帮着扶了王元谦一把外,再无人愿意去搭把手。 朱门弟子自然不愿意去帮老对家,而丞相一派的人眼看主心骨都倒下了,哪还有胆同白言蹊多逞口舌之力,打嘴炮的功夫很明显就不在一个层次好么?至于在朝堂中一贯保持中立的那些官员,在这种两个势力已经对掐起来的情况下,机智狡黠的他们怎么可能让自己绞尽泥淖中? 堂堂一国之相,居然落得无人帮扶境地,真是令人唏嘘。 白言蹊见灵堂外围了不少人,正了正嗓子,拿出前世班主任在班级内训话的态度和语气来,对着门外那些从国子监赶来的监生道:“故今日之责任,不在他人,而全在我少年。少年智则国智,少年富则国富;少年强则国强;少年胜于蛮夷坤地,则国胜于蛮夷坤地;少年雄于乾坤寰宇,则国雄于乾坤寰宇。” “红日初升,其道大光。河出伏流,一泻汪洋。潜龙腾渊,鳞爪飞扬。乳虎啸谷,百兽震惶。鹰隼试翼,风.尘翕张。奇花初胎,矞矞皇皇。干将发硎,有作其芒。天戴其苍,地履其黄。纵有千古,横有八荒。前途似海,来日方长。美哉我少年大乾,与天不老!壮哉我大乾少年,与国无疆!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听到了没有?!!” 第69章 白言蹊在莫诉府邸中的所作所为, 哪能逃得过皇帝布在京城里的眼线?不出半个时辰的功夫,御书房里的皇帝唐正德就收到了消息。 看着折子上写的事情起因经过结果,唐正德不断揣摩白言蹊说的那些话, 越是揣摩越觉得回味无穷, 尽性之时,恨不得赶紧乘坐龙辇跑到莫诉府中亲自看看去。 曹公公伺候在皇帝唐正德的身旁,听完探子的汇报后,忍不住失笑道:“白博士的这般作风,还真是前所未见,老奴也算是开眼了。” 皇帝唐正德纳闷, 问曹公公,“你说朕就长得那么可怕吗?为何那白博士在其他人面前凶得像是绝世凶兽, 而到了朕的面前就变得胆小如鼠?” 曹公公一时语塞,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一圈, 拍了一个力道适宜的马屁, “这不是摄于陛下的龙威吗?不管她白博士在外面是洪水还是猛兽,到了陛下您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