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言了,小姐现如今这样,也是不可能的了。” 听到这里,白筠似不可置信地呢喃自语了好一会儿,才颤声道:“他要定亲了?”说不清是啥感觉,仿佛心底空落落,有什么东西揪在那里,带出了血粼粼一片,扯的她发疼。 手里的绣花针一时间失了控,扎在手心里犹不自知。 “小姐?!”墨兰小声惊呼,硬是将她紧握着绣花针的手指掰开,见到血迹染了指尖,刚想出声问她痛不痛? 却听见白筠冷声吩咐:“将窗户开大一些。” 墨兰看了一眼她那双执拗却空洞无神的眼瞳,妥协地叹了口气,将虚掩的窗户敞开个全,果然,丫鬟议论的声音顺着风,听得更为真切。 “太子殿下是什么人呀,那是储君,未来后宫佳丽三千,什么样的女子会没有,怎么可能心底记挂着小姐。” “嘘,你轻点声。” “我就是为小姐抱不平罢了,太子殿下与小姐毕竟是青梅竹马,就这样的情谊终究抵不过现实,小姐也怪可怜的。” “可不是,小姐自从失明以后,过了那么多日,太子殿下硬是不曾踏入丞相府半步,可见小姐在太子殿下的心里,也是排不上号的,还青梅竹马的情谊,只会叫人寒心。” 听到这里,白筠突然出声吩咐:“关上窗户吧。” …… 墨兰不知该如何劝慰她,明知道这是夫人故意为之做的一桩局,只在于让小姐死了这条心,可是心底亦是像针扎过一样,替小姐心痛委屈,却什么也不能说。 小姐如今看不见,知道真相只会令她抱着期盼,将来不能在一起,只会对太子殿下更加寒心。 寻常府邸都不会同意嫡子娶个失明的姑娘进府做正妻,何况是做太子殿下的太子妃。 她的内心挣扎良久,终是向夫人的办法妥协,唯有劝慰道:“小姐莫要多想,太子殿下许是近日里政务繁忙抽不出时间。” 政务繁忙? 白筠哑然失笑,眼眶里不知何时早已蓄满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笑容苍白无力,却显得极为轻松:“你莫要宽慰我了,他从来不会因为政务繁忙不来看我的,事实摆在眼前,我不过是跟随在他身后的一个小妹妹罢了。” 话锋一转,突然冷声道:“外边的那番话,是娘亲故意借着丫鬟的口,不忍对我说的吧?其实大可不必如此,我晓得,一个瞎子配不上一国储君,强行在一起,只会拖累他,令他生厌。” 素手抚摸过已渐完成的佩帏,苦笑道:“我不过就是想送还他的人情,仅此而已,又怎会生出妄想?不过,想来他也是不需要的了……” 那么多日,他都没有现身,想必她离京后,也再也见不到了。 墨兰紧咬着唇瓣,硬是不敢吱声,她明明知道太子殿下因为揍了七皇子的事,被陛下禁足东宫,她却不能说。 就这样吧。 小姐死了这条心,不必徒增烦恼。 白筠闭上眼帘,手心里的绣花针仿佛有千斤重,再也落不下针。 第37章 卫子皓在东宫挨揍已成事实, 庄妃以太子故意派人殴打皇弟的错处, 死揪着不放,刻意让人在京城大势渲染造势,恶意夸大其词中伤太子,引起的热门话题, 可谓经久不散。 一时间,□□纷纷出动,恨不得与七皇子党上演一场武林生死决斗。 作为当事人, 被禁足于东宫的太子, 显得尤为淡定,躺在太师椅上捧着一本《六韬》,孜孜不倦地研习着,直到初童来到身边,方才抬起眼帘, 小声低语:“筠筠今日离京?白丞相可都安排妥当了?” 初童点了点头,躬身附在他耳边道:“殿下放心, 都安排妥当了, 午时西城门最热闹的时候, 白丞相就安排白大小姐的马车混迹人群里, 秘密送出京。” 午时? 太子看了下天色, 从袖子里取出一封早已拟好的信, 交给他, 郑重道:“你即刻出宫,亲手将这封信交到筠筠手中。”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