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己,不禁白了他一眼:“看我干啥,你营里的兄弟头一次登门,怎么也得吃顿饭吧,别回头人家说我抠门。”大郎立马欢喜起来,跳着脚出去了。 冬月噘了噘嘴:“昨儿都那样儿了,今儿怎么好意思再登门,奴婢都替他臊得慌。” 碧青笑道:“得要脸才知道臊得慌呢,那位都不要脸了,还臊什么,你去做几个菜,招待姑爷营里的同僚,咱们就当昨儿那事儿没有,他不提咱们也不提。” 冬月道:“要是那个叫何进的再张嘴,管咱要钱怎么办?” 碧青:“放心吧,不要脸总还知道个怕,他今儿来就是想揭过昨儿的事儿,咱们不吱声就是顺了他的意。” 冬月道:“可这也太便宜他了,那不是个好人,姑爷跟这样的人在一处,回头不定要吃多大亏呢。” 碧青摇摇头:“不会在一处的。” 除了何进,对于安打牛常六碧青还是很欢迎的,这两人虽说没事儿就往丽春院跑,可他们也不是大郎,只他们的老婆不说话儿,跟自己什么干系。 再说在这里,嫖,妓根本不算什么缺点,甚至,那些文人还会以此为荣,那些名妓之所以千古留名不就是因为文人的追捧吗,只要大郎不去,老老实实的在家跟自己过日子就成了。 大郎一开始还有些担心碧青给何进脸色,却没想到,小媳妇儿很是妥帖周到,不仅叫冬月做了一桌子菜,还特意把带来的酒拿出两坛子来,让他们喝。 酒好。菜香,除了何进吃不知味,安大牛跟常六俩人一口酒一口肉,混了肚子溜圆儿。走的时候碧青还把从家里捎来的咸鸭蛋,灰包蛋,一人包了一大包带了回去,客客气气的送着人走了。 安大牛出了门还说:“大郎这小媳妇儿真是个周到人,模样儿也好,还有本事,不看别的,就看人家身为武陵先生的弟子,没轻看了咱们这些糙汉子,就得给人挑大拇指。” 常六道:“这话儿是,可见是一心跟大郎过日子呢,若不是看在大郎的面儿上,哪会这般又是吃又是喝的招待咱们,大郎家这酒真够味儿,再多喝几回啊,俺都喝馋了。” 说着,看向何进:“倒是你今儿有些古怪,话都不说一句,酒更是没吃多少,何进,你倒是咋了?莫非跟你媳妇儿闹别扭了。” 何进哪好意思把昨儿的事儿说出来,含糊几句应付了过去,想起昨儿踹了媳妇儿一脚,不知怎么着了,跟两人告辞往家去了。 等他走没影儿了,常六肘了安大牛一下:“大牛,你说何进这是咋了?虽说大郎媳妇儿今儿挺周到,可俺也看出来了,她不待见何进。” 安 大牛道:“何进早瞧着大郎家的日子眼热了,以前没少跟大郎说人家媳妇儿的不是,俺在旁边就听见过好几回,不是大郎媳妇儿有本事,把大郎拿的死死,不定这会 儿怎么着了呢,俺不知道别的,就知道,这么背着说人媳妇儿的不是,可不厚道,你没瞧何进对姜山大哥的小姨子那样儿,新婚当晚就跟咱们去了丽春院,就算再不 稀罕他媳妇儿,也不能这么着歪带人家吧!要不别娶,娶了就是自己的婆娘,这么着可不是个爷们。” 常六点点头:“他自来就是个爱算 计的,咱们每回出去吃酒,他可掏过一文钱?哪次不是装傻,他娶媳妇儿,还是咱们几个凑的份子,至少得回请顿酒吧,可你瞧他这意思,根本就当没这事儿,虽说 统共没几个钱,可谁也不是傻子,咱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往后他再找咱们吃酒,俺可不去,跟他吃回酒,心里能别扭好几天,图啥啊,得了,不提这个了,叫人 听了,还当咱们是娘们呢,吃顿酒都得斤斤计较,没意思的紧,走了。” 两人上马走了不提,再说大郎,送着哥仨走了,回来就拉着碧青的手道:“媳妇儿,你真好。” 一边儿的冬月都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碧青脸一红,拍开他:“好什么好,今儿你的书多加一页。”大郎倒是极爽快的应了。 碧青来的时候就是六月底了,没几天就进了七月,七月流火,九月授衣,进了七月,一早一晚的就凉快了,不跟前俩月似的,晚上睡觉都黏黏糊糊的。 碧青本打算着再住半个月就家去,不想江伯却来了,见了碧青就说:“小五媳妇儿不行了,小五来先生这儿磕头,咚咚的磕在门前的青砖上,磕的一脑袋血,问他只是不说,末了,还是小海说他媳妇儿不成了,临死想见姑娘一面,小五这才来求先生。” 碧青脸色都变了:“怎忽然就不行了,我来的时候还好着呢,两口子不是搬去了冀州府吗。” 江伯叹口气:“搬是搬去了,可架不住小五爹娘糊涂,带着他那几个混账嫂子,隔三差五就跑去冀州府闹,小五嫌丢脸不敢让姑娘知道,不是他媳妇儿不行了,还想瞒着姑娘呢。” 碧青大怒:“糊涂,愚孝,孝顺也得分人,这么混账的爹娘,还孝顺个屁,到了把自己媳妇儿都搭进去了,简直气死人。”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