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草绳串了,打算给大郎两口子送过来。 哪想常去自家摊子吃汤饼的大郎哥,家这么好儿,就觉自己的谢礼有些拿不出手,大郎哥的媳妇儿教给自己做的那个凉面,卖的可好了,如今只要他一摆摊子,就会有主顾上门来吃凉面,一天下来能卖出去四五十碗呢,赚的钱他们祖孙俩过活之余,还能剩下一些。 婆婆说攒着给自己娶媳妇儿,成材却想等攒够了,带着婆婆去京城的寿春堂给婆婆看看腿脚,如今还好,一变天就闹疼。 以前不敢想这些,只想着卖几个钱能糊口就成,如今不一样了,买卖好了,就有了盼头,这一切都是因为大郎嫂子教自己做了凉面,婆婆前儿就叨念着要谢谢大郎哥夫妻,自己也想来,可空着手总不好意思,今儿捉了几条鱼才敢厚着脸皮登门。 大约知道他想什么,贵伯瞧了瞧他手里的鱼道:“这么肥的鲤鱼可不多见,我们家姑爷就稀罕吃鱼,刚还说差小子出去买呢,不想你就送来了。”贵伯如此一说,成材心里好过多了。 成材进来的时候碧青正指挥着大郎往桃树上喷烟丝水,下了雨,怕树上的红蜘蛛死灰复燃,得再喷一遍药,花圃里的月季也得喷。 见成材来了,笑问他:“买卖如何?” 成材忙道:“亏了姑娘教了我做凉面,买卖好多了,天天一摆摊子就有不少主顾来吃面。”本想喊大郎嫂子,可一琢磨觉还是喊姑娘好些。 碧青点点头:“热天吃这个凉快,天一冷就不成了,算着日子,还能卖一个月,等天凉了再接着卖你的汤饼正好。” 成材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碧青见他手里提着鱼,笑道:“好肥的鱼,哪儿捉的?” 成材:“在河里头逮的,下了一宿雨,河水涨起来,底下的大鱼也跑到水面上来了。” 碧青道:“那河里的水深着呢,河沿又湿滑,得小心着,回头一不留神出溜进河里,你这条小命就没了。” 成材:“姑娘不知,我是南边儿人,从小活在水边儿上,会水,在家的时候,一猛子扎进去,一会儿就能摸一条大鱼上来。” 碧青愣了愣:“你是南边儿人?岭南那边儿的?” 成材点点头:“守着南蛮子近,那些南蛮子常来村子里抢掠,实在活不了人,就都跑出来了。” 大郎听见道:“不是把那些南蛮子打回去了吗,怎又来了?” 成材道:“那些人就是如此,大军在的时候躲起来,朝廷的大军一撤,就又跑了出来,祸害乡民。” 大郎眉头一皱:“下次再去南边儿,俺把那些祸害人的南蛮子灭了族,看他们还祸害人不。” 碧青白了他一眼:“多能啊你,当你自己是将军了不成,你就是个骁骑营的大头兵,先把我教你的北胡志跟兵书背下来,再说旁的吧。” 大郎顿时有些蔫儿,扭过头接着喷烟丝水,成材看着好笑,冬月戳了他一下,低声道:“傻笑什么啊,还不跟我把鱼送到厨房里头去。” 成材忙应一声,跟着冬月去了厨房,到厨房,冬月指了指一边儿装着水的木桶:“放到那里。”然后就不搭理他了,接着摊她的凉皮儿。 成材撂下鱼本来想走的,却看见冬月做的东西,不禁好奇起来:“姐姐这是做什么呢?” 冬月道:“没见过吧,这是凉皮,我们姑娘教的,来帮个忙,把这个放到那边儿的凉水里。”不知不觉,成材倒给冬月打起了下手,不一会儿面浆就摊好了。 冬月看了成材一眼,利落的切了一碗凉皮,拌上料儿递给他:“喏,这就当谢礼了。” 成材接过吃了一口,顿时眼睛都亮了,一碗凉皮下肚,吱吱呜呜的道:“那个,能不能把这个做凉皮的法子也教给我。” 冬月歪歪头:“教给你也成,不过,你可得叫我一声师傅。” 成材多机灵,张嘴就道:“师傅。” 冬月脸一红:“逗着你玩呢,我可不敢当你的师傅,以后我去你家吃汤饼的时候,别收我钱就是了。”说着就把做凉皮的法子教了他。 冬 月早听姑娘说了成材的事儿,一听说祖孙俩就不禁想起自己来,当初也是这般,跟着婆婆相依为命的过活,如今想起来,日子虽苦,可有婆婆在自己身边儿,也不觉 得难过,后来婆婆没了,自己哭了好长日子,就算搬到这儿来,有贵伯照应着,也想婆婆,每天都躲在被窝里偷着哭。直到姑娘来了,才觉着日子有了盼头,冬月早 打定了主意,往后就跟着姑娘,姑娘去哪儿她就去哪儿。 成材还得去摆摊子,不能耽搁,学会了就忙着走了,快晌午的时候,贵伯进来说:“何进来了,还带着两个黑脸的汉子,瞧着像姑爷营里的。” 碧青心说,何进倒不傻,知道昨儿撕破脸,不好登门,找了人过来,不用说也能猜到,那两个人一定是安大牛跟常六。 碧青见大郎眼巴巴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