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剩下你了?” 福德听出她话里的嫌弃,将胸脯一挺,“要不是我武艺出众机智非常,少爷怎么放心留我下来照顾姑娘!” 沈寒香笑了,翻身上马,也不等福德了,猛地一鞭击在马屁股上,刚跑了没两步,陡然拨转的马头惊得福德座下大马一声长嘶撩起前蹄。 福德平复着扑扑直跳的心,听见沈寒香的问话,“怎么走来着?” 孟良清找的这所宅子门前甚是清静宽敞,福德绕过沈寒香的马,一面催马一面大叫,“小的马速快,沈姑娘可要仔细跟紧了!” 即使白日照顶,天气依然寒冷,没走到一个时辰,沈寒香就发觉嗓子眼里烧得疼。 她自觉不妙地以手背试了试额头。她在发烧。 察觉到沈寒香的马速放慢,福德扭头大声问,“怎么了?累了吗?那边有个茶棚,不如先歇歇脚。” 沈寒香点了点头,她出气发烫,下马时努力控制住双腿的虚浮,福德将两匹马都放去吃草,温茶上来,沈寒香正难受地闭着眼睛。 福德坐下后,放眼四周,看见七八个青衫客,看着都像是江湖人,连忙垂下眼睛。 “喝完茶我们就走,不知赶不赶得上晚上的婚宴。” 沈寒香匆匆看了他一眼,知道福德不会乱说话,便道,“好。”眼角余光也瞥到另两桌围坐的人裹挟着肃杀之气,面色都有些不善。福德刻意压低着脸,沈寒香也把脸埋进碗里。 福德嘴型在说,“昨天……” 沈寒香便即会意,多半这些人里有昨晚和福德他们交过手的。就在沈寒香因为紧张而出了一背冷汗的时候,一个粗粝的男声说,“小二,收钱。” 紧接着那些人就各自上马离去。 沈寒香一口将还烫的茶灌入口中,那道滚烫的水线灼烧入腹,她压低声音问福德:“我们能绕道过去吗?” “小的知道一条捷径。” 两人都想着那些青衫客多半是敌方援手,吃完茶即刻也离开茶棚。 傍晚时候,山中炊烟四起,福德的马在一条浅浅的河边顿住了蹄,他的鞭子遥遥一指对岸,“到了,就在那座山上,半山里有一间小屋,住的是个猎户,一家三口,但武功都不弱。我们的人和他们交过手,那小孩个子矮小,最容易降低人戒心,使毒却厉害。” 边说话,马蹄已涉过河滩,沈寒香认出山脚下拴着的那群马中有一匹是孟良清的。 她摸了摸马头,山上树多,骑马显然不能上去,只得从树丛中穿过。 福德在前开路,无奈又窘迫地说,“待会儿少爷发火,姑娘可千万帮我说几句。” “会的会的。”沈寒香安慰他,目光四处搜索张望,放眼望去都是深绿色不落叶的常青树木,有高有矮,杂乱无章。间或有野兔、野鸡窜过,看见人也不很害怕。 “那家人是猎户?”沈寒香忽然问。 “是。” “可我看这山里的小东西,都不怕人。” 福德拽住沈寒香的手臂,让她能踏上上方一块突出的非人为的石梯,满头大汗道,“兴许只是为了伪装,才到此地不久,既然被人查到,恐怕如果不能拿到名单,他们又会换地方。” 沈寒香其实不以为然,一本册子,销毁就是了,让人记住,岂不比写下来保险得多。 “人才是最靠不住的,比不上白纸黑字。”福德一脚踏在下方,一脚发力,拽着沈寒香往上攀登。 就在低烧和疲劳让沈寒香觉得很不舒服的时候,山中传来的打斗声让她强打起精神,福德立刻找地方隐蔽。 急切地拨开面前杂乱的枝桠,从树叶缝隙之间窥出去,沈寒香听见福德放得很轻的声音,“看见白瑞了。” 她也看见了,但在战得正激烈的二三十人中,她却没有找到孟良清的身影。 作者有话要说: ☆、九十三 骤然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