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在你爹跟前怎么不说?”马氏大惊,赶紧定了定神,“是哪个人?看清楚了吗?” 沈寒香在马氏怀里点头,“嗯,是彩杏。” 马氏微张着口,深吸两口气,抓住沈寒香的胳膊,又道,“这话不能出去乱说,你眼睛又不好使,左眼不一直看不清的么?” 沈寒香轻轻点头。 “除了娘,谁都不能说,知道吗?”马氏又紧叮嘱了声。 沈寒香默不作声。 马氏一想,沈寒香有只眼是坏的,多半是看错了的。 “娘捏得我疼……”沈寒香扒了扒她娘的手。 马氏这才松手,把她抱在怀里,想了想又问,“哥儿看见彩杏了吗?” “大哥来得晚,想该没看见。”沈寒香说。 “那更说不得了,待会儿你爹要是过来,就按之前说的,这事往后也不许提。”马氏抓着女儿一番叮嘱,又再三说了不让说,才放她去睡。 半夜里沈寒香睡得迷糊,听见她爹和娘好像在说话,但实在起不来,拗不过睡意没起来。 第二天天一亮,沈府里就来了拨官差,给她穿好袄子,梳头,吃早。马氏牵着沈寒香,带着去西厢一间屋里头问话。 到门口,揣着手不住呵气,一条腿在树根上踩来踩去的沈柳德猛放手快步走了来。 “马姨娘。”他叫了声,年轻的眉头皱着,过来摸沈寒香的头。 “幺妹昨天吓惨了罢。”话还是问的马氏。 二人说了几句,沈寒香一直盯着屋门看,牵住沈柳德的袖子,问,“现谁在问话了?” “爹在里头,衙门捕头来得早,快问完了。” 辰时还没过,马氏松了口气,蹲下身给沈寒香整理衣裳,一面叮嘱,“记得什么就说什么,不记得的就说不记得,别瞎翻话,知道吗?” 沈柳德现才反应过来,方才沈寒香一见面问他那个语气,倒不似是个小娃。大概昨晚上真吓坏了。 “嗯。”沈寒香点头。 房门开,沈平庆出来,把沈寒香抱到椅子上坐好,才摸摸她的头,不经意叹了口气,摇头走出去与马氏说话。 衙门只来了三个人,其中一个格外小,看着跟沈柳德差不多,十四五的样儿。也没穿衙门口子里的衣裳,最近一次见到捕快,是在李珺被人砍了手那时。这起子捕快,只要家里人不闹不去瞎拦官老爷轿子,结案比杀人头点地都快。 “沈寒香?”问她名字的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像是三个人里的头。 那十四五的就不停盯着男人看。 “别害怕,说说昨晚上你都看见了什么?”见沈寒香紧抿嘴巴不说话,要哭要哭的样,捕头示意少年也坐在桌子边上。 “这是我徒弟,我是知县衙门的牛捕头,这是我带的徒弟,叫陈川。”牛捕头一努嘴,说,“陈川,昨儿下午巡街买了啥,拿出来。” “……”陈川苦着个脸,半天才摸出颗珠子来。 不是什么值钱玩意儿,就是个发亮的弹子。 见沈寒香一个劲盯着看,牛捕头满意地翘起嘴角,拿过弹子放在她眼前。 “川哥给你的,拿着玩儿。” 收了东西,沈寒香似放下了防备,牛捕头问什么,便乖乖答什么,只有些地方记不清了。 陈川拿个本子在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