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说。 “哟,”程博衍愣了愣笑了,“是要交换么?” “不交换,本来我找你就是想再问问的,”项西揉揉鼻子,裹着棉筒在客厅里来回小步蹦着,“我对你是没防备,但是像我这么混大的人,有些事儿是一定要有答案的,没人会平白无故对你好,笑着摸头再捅一刀的事儿我也不是没碰上过,虽然你是个特别好的人,但我还是要知道为什么?” “你是觉得我不该这么帮你?”程博衍眯缝了一下眼睛。 “不是,我就觉得吧,你对我不知根不知底的,就这么路见不平一声吼了?”项西指了指自己,“你知道我什么人么?坑蒙拐骗偷,打架带斗殴……” “说正题。”程博衍打断他,抱着胳膊往门框上一靠,挺有兴趣地看着他。 “你就算不全知道,也能看出七八分吧,我走街上一般人都离我远远的,”项西龇了龇牙,“你这么帮我,要不是个傻子,就是有原因,你自己说了,有原因,所以我就得问问为什么。” 项西套着个棉筒一脸严肃地说出这些话,挺逗的,不过程博衍没有笑。 除去项西跟平时一声声哥叫着时完全不同的气场之外,他也能理解像项西的追问,像他这样的人,这应该是最基本的警惕。 或者说,这就是项西会让他偶尔多琢磨一下的原因,那种不相信有人会对自己好的自卑,总会让人有点儿感慨。 “我有个弟弟。”程博衍看着他开了口。 “弟弟?”项西愣了愣,“没听你提过啊。” “没什么好提的,”程博衍笑笑,“死了很多年了。” 项西瞪了瞪眼睛,一脸吃惊。 “你有时候会让我想起他,”程博衍说得很简单,“我不喜欢我弟,但我对他有亏欠。” “哦……”项西张了张嘴,话没说出来,转身拿过杯子接了杯水喝了一口才又继续说了一句,“我叫你哥……是……算是套近乎,不过是比较高级的套近乎,一般人我不会这么叫……我不知道,我……以后不叫了?” “没所谓,”程博衍笑着,“你叫我爸爸我也会答应的。” “操,”项西啧了一声,“这便宜不能让你占,我爸不知道混什么样呢,万一在要饭呢,那你就亏了。” 程博衍居然有个弟弟。 还早就死了。 多大死的啊? 为什么会死啊? 得病还是意外啊? 项西觉得脑子里转的东西很多,这些改改就可以拿出去编瞎话蒙人了。 程博衍进了卧室,拿了杯红酒出来,往沙发上一坐:“你那痣,说说吧。” “啊?”项西还没回过神来,“什么痣?” “痣,又不是让你说痔疮你装什么傻。”程博衍皱皱眉。 “痔疮?”项西满脑子都还是程博衍那个弟弟,感慨万千中又觉得程博衍对弟弟的描述轻描淡写得有些让人迷茫。 “你在我这儿混吃混喝,我还得伺候病号,”程博衍喝了口酒,“看个书你在边儿上念经,等你睡了再看吧,你上厕所还过来汇报……” “我没汇报上厕所!”项西说。 “反正我这儿被你弄得一团糟,”程博衍指了指他,“现在我想听个为什么你要给我再装傻……” “哎!痣!痣!知道了,”项西反应过来了,“痣嘛,我的泪痣啊。”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