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季风的现在,做为他的同行兼同事,她是懂的。 “这也对病人恢复至关重要,刚才你们也看到了,病人指名要季医生主刀的。若知道出了这样的事情,病人的情绪会受影响;心脏病人,最怕的就是情绪波动。所以你们…。”张怡玲放下医生冰冷的架子,低声相求着。 “我们知道,那我们先走了,我们再找机会补录。”掌镜的小伙子点了头,看着蜷在黑暗角落的季风,眼底也是一片怜悯。 * “张姐,谢谢你。”在所有人都出去后,季风对蹲在自己面前的张怡玲低声说道,声音里一片嘶哑。 “这一关,你必须过去。”张怡玲将手重重的拍在季风的肩上,担心的看着他:“季风,任何时候都别忘了,你是个医生。” “今天的事情,我不怕让人知道。这医生,能做,就继续做;不能做,我放弃。有些人、有些事,执着是没有用的。”季风扶着墙壁慢慢的站起来,腥红的眸子里,那么多的无奈、那么多的悲凉。 许言去后,他一直压抑着伤痛,要安抚和陪伴许诺;当许诺离开,他却失了支撑的力量——谁知道,他和许诺之间,是谁在支撑着谁呢。 * 许诺站在门前,看着容颜已见苍老的季风父母,心里一阵悲切——无论他们之间曾经怎样的不愉快,都不过是为了自己所爱的人而已。 “伯父、伯母好。”许诺轻声喊道。 “你回来了。”季母冷冷的瞥了她一眼,似是连正眼都不想看她——果然他们没看错,这个妖娆的女孩,居然是代孕出身。 真是丢人丢到家了,自己那么优秀的儿子,居然和这种女人搅在一起,现在连手术刀都拿不了了。 “有钥匙吗?”季父的神色略为缓和。 “没有。”许诺轻声应着,拿起电话给季风打了过去。 * “我在门口。” “开门吧。” “难道你想让我在这里一直站着等你想通吗?” “开门吧,我打车过来的,还拎着行李呢。” * 挂了电话,季风的母亲还来不及指责许诺于季风,过于亲密的对话,门便从里面打开了。在看见儿子颓废的模样后,便又立时将对许诺不满给忘了。 “季风,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季母低声轻呼,一时间心痛不已。 “你们也来了。”季风睁着满是血丝的眼睛,漠然的看了父母一眼后,伸手从许诺手里接过行李放到了旁边:“怎么不让阿姨跟着?” “医生不是说没事吗,我现在和正常人一样。”许诺勉强扯了扯嘴角,红着眼圈说道:“你和伯父、伯母聊,我去烧点水。” “恩。”点了点头,也不招呼父母,径直走回到沙发上坐了下来。 * “你以后什么打算?”季父阻止了季母的说话,看着儿子沉声问道。 “你们是准备来评判我的打算,然后给我正确的意见的吗?”季风冷冷的说道。 “季风,不管我和你妈妈是否支持你的做法,我们自认为,身为父母,没有任何对不起你的地方;你妻子要治病,我们明知道会是人财两空,还是把养老的钱都拿出来给你;你妻子死在你自己的手术刀下,我们知道你很难过这一关,我们给你时间去恢复,这两个月来,问都没问你的工作;” “季风,做为父母,我们也只能做到这样。你还有什么不满意?季风,你不仅是许言的丈夫,你还是父母的儿子,是病人的医生,你有你的责任必须的担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