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她炖好后只给自己盛了一大碗坐在那儿喝。鸿渐拿了个碗也要盛,揭开电饭煲盖子一看,差点气晕过去,晓芙连块梨渣子都没给他剩下。 所以鸿渐警觉地看了她一眼:“你又动什么花花肠子呢?” “孝敬大爷您的。”晓芙很谄媚地笑道。 鸿渐想了想,说:“那我要你那碗!” 晓芙二话不说,立马和他换。 鸿渐见状改口:“算了,我还是要这碗吧!” “我不会害你的!” “阿福姐你会这么贤惠?” “我是谢谢你没把我供出来!” “嗯?” “你妈骂你的时候,你居然没拖我作垫背!爷们儿!纯的!” “阿福姐,你可千万别自作多情,我们家长辈训话的时候晚辈都不许回嘴。家规!懂不懂?” “不管怎么说,阿福姐我也是个讲义气的人!从今天起,只要我吃口干的,就绝不让会你喝稀的!” 他看着她捧着碗,让冷风吹得缩脖子的俏模样,冷不防在她额头上弹了一指。 没有防备的晓芙像一只受惊的小鹿似的,立刻从碗里腾腾升起的热气中抬起了双眼,这回碰上的居然不是他捉弄完她的幸灾乐祸的眼神,而是一抹淡淡的微笑。 那一抹笑让她的心莫名其妙地打了个秋千,她罕见地没有以牙还牙。 爸,妈,以后我养她 四表婶住院的第一个星期五,鸿渐从部队回家推开门的那一瞬间就愣住了: 四五双女士鞋靴横七竖八地躺倒在地上,中间还偶尔穿插一两只拖鞋。茶几上是吃剩的汤碗,里头飘着浸烂的面巾纸。厨房池子里的脏碗堆得有山高,砧板上有一种鸿渐不认识的中药材的残渣,估计又是大泡芙研制出的什么新补品,她大概把自己当作大长今了。推开主卧的门:被子没铺垛在床上,新拆的一包卫生巾也敞口在床上,地面上散乱着好几本书籍杂志,家里到处能找到沾染了黑色眼线膏和咖啡色眉笔余韵的棉签。 让他大跌眼镜不光是一个年轻女孩的邋遢,而是一个像大泡芙平时出门那么注意形象的女孩子的邋遢。鸿渐记得,有一次她人都出门了,又踅回家,就因为觉得一条脖子上的围巾颜色显得肤色太暗沉,换一条亮眼的。这么作怪的一个人,居然能够在猪圈里吃喝拉撒睡。以前有四表婶定期来打扫,还真没觉出来。 大泡芙什么时候干过家务事?鸿渐想破了脑袋才想起一件,是结婚第二天,大泡芙挽起袖子把主卧卫生间的按摩浴缸仔仔细细地擦洗了一遍,因为她要泡澡。 鸿渐原来也对居住环境没那么挑剔,因为他妈从来不干家务事,家里实在乱得让人没法下脚了,就喊四表婶去打扫一下。但是和兰兰同居了大半年以后,他开始习惯在一种温馨整洁的环境中生活。 兰兰是个喜欢把家打理得像韩剧里一样整洁的女孩,只要时间允许,她一天能拖上两回地。此外,她还喜欢搞一些让人愉悦的“歪门邪道”,比如用烤过的柠檬皮去除家里的异味。这个大泡芙,不制造异味就不错了。 鸿渐不顾寒冷,把家里所有的窗户都打开通风,因为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霉味。 真的是时候要好好和她谈谈了。 走到主卧门口,透过虚掩着的房门,他一眼就瞅见了两眼无神地靠在床沿边的大泡芙。 “在家呢你?”鸿渐推门而入,走到她面前,才发现她哭得肿桃似的双眼。 鸿渐这一惊可不小:“阿福姐,这是怎么了?谁招惹你了?” 晓芙已经干涸的双眼又汪出一窝泪水:“出大事了!” “出什么大事了?” “我捅大娄子了!” “你捅什么大娄子了?” “我引咎辞职了!” 晓芙放声痛哭。鸿渐却差点笑出来,都什么时候了,她还拽文! 他拼命憋住笑,把床头柜上那盒面巾纸递给她:“嗨,多大点事儿!我当你杀人放火了呢!反正缺了你这打杂的,人律师事务所也这样开张!”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他已经习惯用反讽的语气和大泡芙说话了,但今天他的本意还真是想安慰她。 要换平时,晓芙一定踹他一脚,再补上一句:“你才是打杂的呢!我可是沈律师的助理!”这会儿她已经顾不上了。 晓芙哭哭啼啼但条理清晰地把事情说给了鸿渐听。 原来早上她一到所里,就看到所有的同事都围在刘律师的办公桌边。刘律师的办公桌就在她的后面。她一来,本来说话的人们都沉默了,这样的场景晓芙遇到过几次。她猜想他们一定是在背后议论她来着。她为此苦恼过,但在职场也算摸爬滚打了一段日子的晓芙经过她妈和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