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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问:此味何解?


    盛徽兮道:“烟玉冒昧一问,此物可是公子的?”

    亓官誉眼眸微闪,真正确认了这香囊与这沈小姐有关,那个醉酒撞进徐府的姑娘也与这位沈小姐有关,他不动声色,摇头道:“是一人……赠予我的。”

    盛徽兮怔了怔,沈哥哥将此物赠予这位公子?

    此话说得古怪,盛徽兮启唇想再问,忽而想起他们周围还有许些下人。

    香囊之事容易引人误会,不便细谈。

    亓官誉似明白了盛徽兮眼中迟疑源何,笑道:“在下还要去西厢后院良承亭,先走了,告辞。”

    盛徽兮只能收话行礼送人离开。

    亓官誉忽而转头,浅笑,莫名说了一句,“小姐的猫十分有趣。”

    盛徽兮怔住。

    落霜待那公子身影已看不见了,便道:“小姐,先回房吧。”

    “好。”

    那公子话中似乎有话,盛徽兮一路若有所思,回到房中更是陷入沉思。

    他与沈哥哥不似朋友,就算是朋友也不会送……更何况沈哥哥是不会轻易将她送给他的东西给别人的,难道……沈哥哥不小心掉了这香囊?

    旁人都退出房间后,她对着猫儿自言自语道:“那香囊分明是沈哥哥的,怎会在他身上?若说沈哥哥把这香囊送给一姑娘倒还可信,可……”

    竹湘远远便听见了小姐的自言自语,还未掀帘子便扬声道:“若是少爷把小姐送给他的香囊转赠给别的姑娘,那少爷回来必定要蹲墙角的……”

    落霜闷笑声随即而起。

    盛徽兮哪里听不出竹湘的取笑之意,气恼地把枕头扔了过去。

    竹湘歪脖子躲了过去,虽面无表情,眼中却含着笑意,“小姐这是恼羞成怒了。”

    盛徽兮瞪竹湘,怀里的猫儿也转头去瞪竹湘。

    两人几乎同步做出了同一个动作和眼神。

    惹得跟着进来的落霜噗得一声不顾形象的笑开了话,拿起枕头又扔给了小姐,“小姐你可别动了,方才还咳得厉害,这动怒怎么得了?”

    竹湘点头赞同。

    盛徽兮更加生气了,“宴上别人拿我顽疾取笑我,宴后我还要忍你二人不成?”

    竹湘与落霜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笑问道:“那小姐是要忍呢还是不要忍呢?”

    盛徽兮本只是受寒才咳,此刻与二人玩笑一阵子,身子倒并不觉得无力了,追着那“犯上作乱”的二人要打。

    沈鹤两眼发光,要玩捉迷藏了是不是?

    我也要玩!加我一个!

    它跟着盛徽兮乱跑乱跳。

    三人在房中玩闹,笑声一片。

    方才在宴会上的不愉快和郁结之气便记不得了。

    盛徽兮停下来后,微喘着气,“你们别再拿我打趣了,说正事呢。”

    竹湘道:“小姐何必纠结,若是放不下那公子的话,便去那亭子看上一二,如此便知那公子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了。”

    “可……哪寻个理由出门?方才对话旁的几个丫头也听见了,若我直接去了那亭子,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淹死我。”

    沈鹤眨眼,听懂了三人苦恼之事,灵机一动,便喵了一声,引得三人视线放在了他身上。

    随即跳出窗外,消失不见。

    落霜未反应过来,道:“小祖宗这是怎么了?”

    盛徽兮顿了顿,眼眸微亮,对竹湘说道:“快去让屋里的丫头寻猫儿去,就说猫儿丢了,让她们四处找找。”

    竹湘很快就明白了小姐的意思,应了一声便去离开房间。

    盛徽兮拉过一头雾水的落霜,笑吟吟地说道:“小祖宗最喜欢的地方就是漂亮的地方,我和你去那良承亭寻它,也许就寻到了呢。”

    落霜恍然大悟,连忙去拿那暖炉,笑眯眯地补充道:“若是能遇上那位公子,便上去将这暖炉物归原主,与那位公子说上几句'感谢'的话。”

    盛徽兮和落霜二人来的亭子中,并未看到任何人,只一把琴静静的被摆在亭子中央的石桌上。

    盛徽兮是爱琴之人,下意识的靠近去看琴身,几番观察,不免流露出赞叹之色。

    此琴做工不凡,梧桐作面,梓木为底,通体髹紫漆,多处跦漆修补,琴弦以蚕丝为料,又混以金丝作辅,层层相邻,远看如同天空星光一般一闪一闪,又如流星一般亮光飞流极快,来回反复,近看又如同撒上了点点金粉,通体亮泽,尊荣华贵。

    盛徽兮情不自禁地坐在琴前,伸手要去触碰,最后一刻又忽然顿住。

    落霜很少见小姐如此痴迷露出由衷的喜悦之情,催促着道:“小姐不妨试一试。”

    “可……非我之物。”盛徽兮站起身子。

    “小姐!”落霜将盛徽兮按了回去,道:“琴师爱琴更爱音,若小姐奏出一合琴师心意的琴音,此等冒犯琴师又哪里记得和你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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