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的袖子一边从厨房里走出来。 “阿文,厨房我已经收拾好了,早餐吃完后把盘子放到洗菜盆里,我过一会来收拾。” 李泽文微笑颔首:“好的,张阿姨,你辛苦了。” “怎么会辛苦呢?”张阿姨笑眯眯摆了摆手,“你大部分时间也在外面吃,我也没做几顿饭。” 说着她已经把自己收拾妥当,走到玄关换鞋,很轻地掩上门离开。 从始至终,这位张阿姨都没看郗羽一眼,对她的出现毫无兴趣,专业素养可见一斑。 李泽文侧目看了郗羽一眼:“我姐姐请的阿姨,我在国内的这段时间也帮我做一些家务。” “……很好吃的,阿姨的厨艺很好。”郗羽连忙说。 李泽文把盘子推到她面前,示意她多吃一点。 “喜欢吃就多吃一点。” 两人吃过早饭,郗羽主动要求收拾餐桌和清洗餐具,李泽文也没拦着。虽然阿姨会来收拾,但如果郗羽觉得付出劳动才能吃得心安理得,那就让她做好了。 郗羽洗完餐具后离开厨房,李泽文坐在沙发上,修长指间夹着一叠文稿正在翻看,茶几上放着两支笔,一红一黑。 “教授。”她坐得端端正正。 李泽文抬起视线,看着她。 “我昨晚一直在想关于潘越的遗书的问题。” 李泽文不奇怪,她不想才是咄咄怪事。 “我想,潘越的那封遗书也许只是巧合。他翻译了诗,撕下来夹在笔记本里,警察发现后,认为是遗书。” “这的确可能发生,”李泽文没直接表态,转开了话题,“我有问题要问你。” 郗羽连忙道:“你说。” “潘越的英文如何?有没有翻译英文诗的能力?” “他喜欢看书,英语也很好,我们两个班的任课老师是一样的,英语老师常常夸奖他。”郗羽道,“我想他是有能力翻译的。” “我的这本《英国诗歌选集》是我母亲的藏书,潘越有没有渠道拿到英文书?” “……他的家庭条件应该是比较好的,”郗羽不能特别肯定,“阅读量也很大,机缘巧合之下是可能拿得到这种外文书的。” 李泽文略微颔首。他无意再追究什么,看到当年的案卷之前他不会下任何结论,信息不全之前做出的任何判断都可能是误导。 倒是郗羽,此刻才注意到李泽文手中的那叠文稿——她眼神好,文稿上的字看得清楚,当即动容:“这是潘越发表的文章?” 李泽文把文稿递给郗羽。 郗羽拿着一叠稿子,有一丝恍惚——从昨晚到现在才几个小时,他到底花了多少时间来整理这些文稿? “我在数据库里找到了他当年发表过的作品读一读。从一个人写过的文章基本上可以对这个人的性格做大致的侧写。” 文以识人这个道理郗羽是还是懂的,郗羽的爸爸是语文老师,她从小就接受了完整的语文教育,她深知文学创作是一种复杂而又微妙的审美精神活动,作家与其作品之间都有着密切的关系,不论什么文章,其思想来源的背影总是要归结到作者自身:作者的性格、年龄、家世、环境与其平日的理想及遭遇。一个心情抑郁的人,是写不出鸟语花香春暖花开的;一个粗枝大叶的人,是无法写出人物敏感而纠结的内心的。 “从他的文章可以判断他是不是会自杀的人吗?” “一定程度上说,可以,虽然对青少年来说不是特别准确。成年人自杀是会考虑会权衡各种利弊,思前想后很长时间最后得出符合逻辑的判断。青少年自杀则大多数是冲动所致,他们并非遭受了天大的困难和挫折,可能仅仅是一时半会无法从牛角尖里走出来。” “那你看出了什么?”郗羽只觉得心口一跳。 李泽文却沉吟了一下,没有立刻接话。 “怎么了?”郗羽连忙追问。 “我想先听一下专业人士的意见。” “……专业人士是?” “一位心理学家,我一会要去拜访。”李泽文以征求意见的态度看着她,“你去吗?” 根本不必问,她怎么可能不去?潘越和李泽文一毛钱关系都没有,这完全是她的事情。 李泽文起身:“等我换身衣服。”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