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这个皮肤白皙,书生模样的人道:“送了……依照大人的吩咐说的。” 尚云天听了,紧了紧大氅的领口,问道:“……那他是什么反应?” 楚得胜道:“半天没反应,就是那脸色难看,看上去像是想要杀人……” 尚云天半低下身子道:“那他……没说些什么?” 楚得胜摇了摇头道:“只说时辰不早,让我早点返家……大人,能否让我起来说话?这地上的砂石太磨砺裤子,我家里就剩下这么一条能见人的了。” 尚云天挑了挑眉,心道;真是王公子孙,各有不同,若不是楚家还有这么一个没骨气的破落户,这趟差事可就难办了! 想到这他挥了挥手,示意着手下让他起来。 楚得胜又连忙问:“事先答应给我的赏银呢?” 尚云天从怀里抽出了五大张银票递给了楚得胜,又嘱咐他嘴要严实些,这些赏银留得些时日再花,便放他走了。 待看着楚得胜一路连跑带颠,轻快跑远时,尚云天才挥手叫人来说:“过几日,让这个人醉酒掉入粪坑里溺死吧……记得要做得像是意外。” 他手下的人都做惯了脏事情,自然心领神会,点头领命。 尚云天出了巷子,转身上了马车。 他前世里却也不知楚邪谋反的缘由。直到他被静敏妃亲自召见。 这个前世里他在宫宴上见了无数次,不多言多语的贤惠的妃子,却是不动声色地盘问着他许多问题,虽然语调温婉,可是那种抽冷子提问,盘问细节的种种,莫不体现了她极有心计。在这一点上,他总算知道二皇子承袭的是谁的衣钵了。 若非尚云天前身是真的经历过这些事情,说不定还真要被这妇人问得卡住。如果自己的话一旦有破绽的话,那这静敏妃会怎样待自己? 他曾经这般自问过,心内却知,那妇人的心肠并不二殿下柔软几分。 是以,当她拿出这封信来,授意着自己找寻个楚家那楚得胜的来给琅王递信时,尚云天心内便隐约猜测到这位皇帝的贤妃是要做什么了。 也许当年就是因为这份书信,加之楚邪在朝中名声扫地,处境艰难,他才愤而造反。 而现在,静敏妃是故意要让琅王造反的日子提前啊! 前世里,那时的江东已经挨过了灾荒,仓廪丰登,钱银充足,兵强马壮,是以造反时,势如破竹,竟是差一点就能成事。 可是现在,江东刚刚经历大旱,又逢水涝。正是内外交困,流民骤然增多时。 而静敏妃手里的那封陈年旧信若是能起作用。楚邪如前世一般,不顾部下反对执意造反,便再无前世的天时地利。 若是及时派兵镇压,必定剿灭之…… 只说尚云天有些不解的是为何选在此时行事。要知圣上就在江东,此时引导楚邪造反,置圣上于何地?难道他们想圣上死于江东,好为二殿下让出位置?想到此,尚云天就觉得心内一阵阵发冷。 前世今生数十年,他一直读的圣贤书,虽然今生做了许多,手上也是染满鲜血,但他心中一直认为自己是秉承圣言,为国事而不惜身。在他眼里,楚邪便是背叛圣上,引起沅朝动荡,百姓深受兵乱之祸的罪魁祸首。自己所为的一切俱是为了阻止这场叛乱,让百姓能够安居乐业。更能让自己的妻子琼娘及早迷途知返,免得受了楚邪的牵连。 是以,他虽然做下了许多原先想都不敢想的事,但一直能够心安理得。 可是现在他却陷入迷茫。既然楚邪也是圣上亲子,叛乱的起因乃是误会和被人刻意引导,自己甚至在里面起了不小的作用,那么自己一直以来的所作所为还是为国除害,为民平乱吗?只说事已至此,自己还可脱身吗? 可是现如今,他倒是心有迷茫了,只有一种世事巨变,尽不在他掌握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