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衣着打扮,体量身形,相似者太多,眼前这姑娘就是现成的明证。所以唐二爷看到的也好,证人兄看到的也好,都说明不了和妩娘那丫头有多大关系。 而能设陷让唐二爷吃了亏的人,怎么可能傻到主动透漏自己是哪府上的,并且连如今住在哪儿都讲清楚?若真胆大不怕,就会明着揍人了,又何必偷摸打人呢?所以肯定是动手者为了嫁祸于人而谎报家门。更和妩娘没关系了。 至于证物帕子,虽然已经查明那面料与绣工确是程府所出,只是府里丫头婆子有那种帕子者众,甚至唐家曾带过程府去的丫头婆子,也可能有人得了那帕子去,所以它并不足为证。 ——也幸好武梁那人手艺有限,惰性又大,不曾在帕子上绣个兰了竹了字了什么的以标示是自己的所有物,用的是府里的大路货。 除了这些外,证人还说看到有随从帮凶。这个毫无疑问,看唐二爷的伤势,这些随从才正该是打架的主力呢。可他们哪儿来的呢,又哪儿去了呢? 而武梁一个丫头,出门时伴着的,也不过是两个小丫头而已,当时还被唐二爷追得走散了。她并不曾带其他家丁随从,何来帮手?所以显然,这事儿也和她无关。 再者石林外后来围上的警戒绳,那质地可是极好的,可做吊索供人攀壁爬墙,寻常人尚难得,又岂是个丫头会随身携带的东西? 还有那警示的字牌,虽刻意潦草,但也潦草得一气呵成浑然一体,显然是很有根底的人写就的。而妩娘那丫头倒是能写几个字儿,但也就狗爬的水平。——显然非她所为。 另外当日游寺的人中多人在流传,说当日有伙山贼打了唐二爷这样的人后没入山林。那些人的说法,应该比这位证人兄一人的说法更可信吧?——更与妩娘无关了。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和妩娘那丫头毫不相干就对了,您唐家别再找她麻烦了。 赶紧的该找随从找随从,该寻山贼寻山贼去。若需要咱帮忙,二话不说去出力啊,以后还是好亲戚啊。 ——程向腾这么想的,还不待他婉转客套地把最后这句话意思表达出来,唐夫人就已经开了口。 唐端慎嘴巴不好使,加上他还真在仔细琢磨着程向腾的话,一时倒无话。 但不管程向腾说得多天花乱坠,不管那丫头辜或不辜,唐夫人又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她? 要知道除了打人事件牵扯到她外,这贱人还是她女儿眼里的沙啊,她如何肯放过这整治她的机会? 就听唐夫人道:“就算如今一时尚得查证,你二舅兄追着那丫头而去却挨了打是事实……” 程向腾说了那许多,自然注意着唐夫人他们的反应呢。 如今见她说不通,那样子分明是一定要拿武梁作伐了,忙话峰一转打断了她,气愤质问道: “提起这个,我倒正想问二舅兄呢。那丫头倒是说过,确曾在春会上遇到了二舅兄,被一路追得心慌。我听了还以为,二舅兄只是禀性如此,在外面看到个稍漂亮点儿的丫头,就心生不轨作出那下作流氓行径来。却不想二舅兄竟是明知她是我程某人的通房丫头才追的!只不知二舅兄这是安的什么心?” 唐端慎被质问得火大无比,自己嘴巴说不了长篇大论,再说估记说长了也是被打断。加上他一向不把程向腾怎么放在眼里,此时便只怒道:“少废话,……总之我这样,和那贱蹄子……脱不了干系……快将人……” 程向腾打断他道:“正是因为怕了二舅兄的行为,今天才不敢带她过来,怕二舅兄这醉翁之意,专针对那丫头呢。果不其然刚才真真又是如此。” 说着一指躲在边上的白玫,“二舅兄见这女子是我领过来的,以为是我的人,就认定是她下的手。后来发现不是我的人,就反口又要妩娘那丫头。原来二舅兄只在意是不是我的人,根本不在意是不是真凶啊。” “妩娘那丫头,不过是因为生了长子,我宠让她几分,所以二舅兄才执意想抹黑她除了她才罢休是吗? 她不过一个丫头子,从前囿于后宅儿,后来困于农庄,三月三春会不过第一次出门,想来之前她不至于有机会得罪过二舅兄的。” “就象岳母说的,无怨无仇,她一个下人丫头,哪够分量让人惦记着算计着的?我原本还不明白,如今总算是想清楚了:定然是我程某得罪了人而不自知呢,才让人起念从我身边的人下手,分明是想要我程某好看呢。” 程向腾越说越气,“既然如此,不如二舅兄且说说我哪里对你不住,该认的错我认,该赔的罪我赔。只不必再去捏造些什么证人证据的往那丫头身上栽了。 ——别说不是她,就算是她干的也有我这主子在呢,你只管收集好了证据去告我纵奴行凶好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