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挣扎,由我这么搂着,我俩一起,迎了漫天飞舞的鹅毛大雪,一步步,在街上,挪着,走着…… 我多么希望,那天的路,一直走不完呐。 我相信,唐燕也是这么想的。 但,半个多小时后,尽管我俩,一个劲地磨蹭,我还是给她送到了楼道下边。 “练武之仁……你,抱抱我呗。”唐燕突然抬头,大胆说出这句话。 我一愣,然后,果断伸手搂住了她。 唐燕把下巴,搭在我的肩上。 我俩抱了一小会儿,唐燕喃喃说:“过完年,我家要搬家了,之前,我爸就在长春买了房子。我妈已经过去住了。我这边念完这个学期,就得过去了。关仁,我……” 我傻了。 彻底的傻,我不知道,没有唐燕,我的日子会怎么样。 对,那是一种缺失,一种被人拿走什么东西的感觉,很难受,很难受。 可是,我…… 我又没有力量,留下她,没有……没有那个力量。 “我爱你!“ 突然,唐燕说出这三个字,然后,她一挣扎,抬头,在我嘴唇上,小亲了一口,闪身就跑进了楼道。 “我会给你写信的,会给你写的!“ 楼道,传出唐燕拖着哭腔的喊声。 我有着要流泪的感觉。 但我没让自已哭,我想冲进楼道里,把唐燕拉出来,可是我已经听到,她开门进屋的声音了。 我…… 我咬紧了牙,使劲地跑,用尽全身力气地跑。 我跑着,一直跑到郊外的荒地,然后我跪在那里,我喊着齐凯,唐燕的名字,我泪流满面! 最好的兄弟和我最喜欢,最爱的女孩儿,一起离开我,远走他乡了。 这对十几岁的我而言,是个不小的打击。 那之后,有小半个月,我都没回过来神儿。 然后,期末,发挥的也不好,只考了个十一名。 唐燕跟家人走了。 期末完事儿,她就搬家走了。 离走前,她托她班上的人,给了我一样东西。 那是,那晚,我们一起围过的围巾。 淡粉色,兔毛,上面的气味,很香,很香…… 接下来,我们放假了。 放假头一天,我就去了马彪子那里。 这个彪子,正自个儿坐在火炕上喝酒,见我来了,他斜愣我一眼说:“咋啦!又跟人打架了?” 我摇了摇头。 马彪子:“处对象了?” 我点点头,又摇头。 马彪子:“行了,行了,你们,这就是青春期,过了这劲儿就好了。” 我怒了:“你懂什么,那是我初恋,我初恋,她,她刚跟说过,我爱你,她,她就跟家里人搬走了,还有,我,我好兄弟,他……” 我一阵吼,把事儿讲了出来。 马彪子,也不恼,只是嘿嘿儿地乐,乐完了,他说:“来,咱俩,喝两盅?” “喝就喝!” 我过去,陪马彪子,喝了能有二两多的酒。 只有二两,还是烫过的,热呼的酒,喝完了,感觉很舒服。我还要喝,马彪子给我拦下,不让我喝了。 然后他说:“先别喝了,明天,我教你发劲!还有,记得前些日子,我出了趟门儿没有。” 我说:“记得,记得。” 马彪子:“我遇见一高人,搁他那儿,磨来了一个功法传给你。” 我说:“什么功?” 马彪子:“浑圆桩!” 马彪子总是能够在关键时候给我惊奇。 他说了,先学发劲,就必须得站浑圆桩。当然了,他们八极,也有桩功,也有练发劲的法子。但那是他师门的东西,他跟祖师父发过誓,不能传师门的东西出去。 所以,他是特意,跟到外地,磨了一个高人,学来的这个浑圆桩还有发劲方法来教我。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