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女们都在欣赏仙鹤亮翅,唯有楚映婵在打量着他们,她感到了一种孤独,于是偷偷地捉住了林守溪的手,在他手背上敲了三下。 之后,一直到筵席散去,楚映婵总以各种理由给小禾灌酒,酒水很烈,哪怕酒力极佳的小禾也被灌醉了,虽依旧嘴硬,可狐裘下虚浮的步伐却骗不得人。 林守溪抄起小禾的腿弯,将她搂抱怀中,带回楚门,安置在榻上歇息,他守在一边,轻声哄着她,直至她彻底入眠。 慕师靖则将白祝拉到一边,神秘地与她商量着事情,白祝认真地听着,最后拍着小胸脯郑重点头。 慕师靖的计划同样很简单。 陆余神先前送给她的三件法宝里,赫然有一件是装萝卜的戒指,那是蕴含法则之力的戒,容纳的空间虽然不大,但她身子苗条,蜷缩其中绰绰有余,她决定躲入戒中,然后让白祝把戒指藏在云螺腹部,等抵达之后,她自可从中钻出,换条小路飞奔如楼,夺稿而走。 慕师靖相信自己的计划一定会成功的。 转眼夜半三更。 林守溪睁开眼,看着小禾静谧的睡颜。 小禾虽素来机敏,但云空山的生活太过闲逸,她睡觉时是没什么戒心的,加上今夜大醉,一觉睡到正午也不无可能。 林守溪注视了小禾一会儿,接着轻轻掀开被子,悄然下榻,披上外衣,蹑足推门,走入了雪夜里。 林守溪无声地穿过长廊,来到中庭,碎雪飘零,庭中红梅闭蕾,空无一人。 本就冷清的楚门在夜晚更显寂寥。 林守溪在寒冷与黑暗中驻足等待了一会儿,不见有人来,正当他准备离去时,耳畔响起了轻微的踩雪声,回首望去,清清冷冷的裙影于月色下迤雪而来,婉约典雅。 “师父?” 林守溪佯作诧异,“你怎么来了?” “夜深难寐,来庭中走走,你呢?”楚映婵问。 “我也是。”林守溪。 于是,这对师徒就一同在庭中散步,庭中的花虽在夜间休眠了,可闲来欣赏,却别有一番风趣。 楚映婵依旧是白日里的打扮,她挽着发髻,定着金冠,浑身上下透着凌然不可侵犯的圣洁与贵意,月光与雪色都不及她美。 “这两个月,开心吗?”楚映婵问。 “当然。”林守溪。 “怎么开心?”楚映婵问。 “事事皆顺心,难分高下。”林守溪回答。 楚映婵抿唇一笑,道:“夜深独处,还这样的场面话,真是无趣呀。” 林守溪对上楚映婵的笑颜,感到些许羞赧,他:“谎话得笨拙,会被认为是真心之言,真话得漂亮,反倒会被误解成是花言巧语的慌,我也无可奈何。” 楚映婵听着他的辩解,只是淡淡一笑,了声:“孽徒。” 而夜深人静,也只有这位孽徒陪在她的身边。 “师父……开心么?”林守溪也问。 “白天殚精竭虑为你这孽徒授课,晚上却还要受你欺负,你觉得为师会开心么?”楚映婵注视着他,眼眸泛着幽邃的星光。 林守溪只觉冤枉,心想明明是师父你…… 他没有将心里话出口,只是道:“如今没了神侍令,师父回归自由之身,以后就再不用担心这些了。” “是么?” 楚映婵脚步忽停,她仰起头,看着落下的雪,微笑着问:“时至今日,你还以为你是靠神侍令降服我的?” 林守溪一愣。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