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越想回去。 何况慕师靖的担忧大多也是多余的,地面虽然危险,她将白祝的云螺借来飞过去不就成了? 云螺是一等一的神器,有它的帮助,飞往巫家也不过是两三天的路程。 慕师靖只得妥协。 当然,她的妥协是假的,她已暗下决定,要尾随他们,在他们抵达‘洞房’之前抢先一步,将文稿偷出来。至于具体该怎么做…… 慕师靖很快有了主意。 …… 黄昏的时候,小禾邀楚映婵去喝生辰酒,楚映婵在闺房中打扮了许久才出来,房门推开的那刻,雪似也静了几分。 楚映婵的满头青丝挽成了优雅的发髻,被镶玉镂花的金冠稳稳当当地定着,透出了王女独有的娴静贵气,余下的墨发平滑地流泻下来,末端被红白相间的发绳系住,垂至腰臀。 那袭似月华凝就的白裙被余晖一映,透着淡金色,端庄典致,她人间独绝的细腰被漆黑的裙带紧束,与臀背构成了惊心动魄的诱人弧线。 夕阳在她背后坠落,世间的光仿佛不是随时间流逝的,而是被她尽数夺去,林守溪只看了一眼,便觉得痴了。 小禾拧了拧他的胳膊,凶巴巴的。 不过小禾不得不承认,楚国的贵家少女就是会打扮,今日的楚楚哪怕是她也不忍挪开视线,相比下来,自己这身带着尾巴的狐裘看上去就有些土土的。 仙楼红亭里,大家又一如往常地聚在一起饮酒,今日楚妙也于百忙之中赶来,为女儿庆贺。 过往的生辰,楚妙总会提一提婚事,但今年,她只字未提。 两个月过去了,小语依旧下落不明,这件事始终悬在林守溪的心头,甚至让他觉得,自己这个徒儿会不会只是孤单时自我排遣的幻想,其实并不存在。 但不知为何,他又觉得,自己很快能与小语重逢。 这是没由来的预感,他自己也不清楚。 “师尊为何还不回来?” 正好楚妙在场,楚映婵也问起了师尊的事。 “她啊……”楚妙微怔,随后笑道:“她不总是几年不归么,有什么好奇怪的,你与其担心她,不如多关心关心你娘亲。” 楚映婵轻轻笑了笑,觉得娘亲的不无道理,只是她依旧不明白,师尊忙里忙外,到底在忙什么。 “那扇门就在仙楼之上吗?”慕师靖问。 她问的是传中的‘异界之门’。 她知道,那扇门通往的是她的家乡,这样的路虽不止一条,但也极为罕有。 “也许。” 楚妙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那为何只有师尊可以通过?”慕师靖又问。 事关隐秘,楚妙低头饮酒,借着醉意假装没有听见,但她是知道答案的:宫语就是门本身。 夜幕落下,明月圆满,仙鹤披着月光飞回,它们掠过云空山上头时齐齐振动白羽,落成了一场羽毛聚成的别致之雪。 白祝跑去和它们打招呼,少年与少女们侧目笑看。 过完这场生辰,楚映婵就二十一岁了。 二十一岁的她坐在红亭下,抿了口酒,她努力记下眼前的每一个细节,确保百年之后也不会遗忘。 百年……想到这里时,她又生出了一种缥缈之感,毕竟两年的起起落落就改变了她太多,她虽换回了这身衣裳,可再不是十九岁的自己了,过去的她定格在了无数明月如水的夜里,百年之后会怎样,她不知道,也无法想。 少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