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是刻在冰上的,用了很淡的颜色,上面还氲着一层冰晶,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整个房间都有画,灵江站在一面冰壁前,拂去上面的冰晶,看见其中一幅画上画了一人手持巨斧指向天空。 灵江对人附庸风雅的诗词歌赋没有研究,看不出这是什么流派什么写意手法,只觉得画上的人胯步而站,甚是高大,头都快抵着天空了。 他看不出什么意思,就继续往下面看,发现在高人的脚边站了个小人,小人只有高人小腿那般高度,很容易就忽视了。 小人的动作和高人一样,也是手持斧头,不过不同的人,斧头是对着地面的,刚好和高人一上一下,一天空一地上。 灵江正想继续看下去,忽然觉得身后那股古怪难闻的风消失了,他想回头看去,就在这时,一阵急速的劲风猝不及防向灵江逼来,他下意识伸手去挡,有什么东西狠狠抽到了他的头上。 猛地一下,千斤之力,灵江没有防备,脑袋磕到了墙上,咚的一声巨响,冰壁都裂了开。 灵江头上剧痛,眼前一阵发黑,他感觉眼前天旋地转,额头有温热的水渍缓缓流了下来,流进他的嘴里,是血。 灵江失力的顺着冰壁滑坐到地上,在昏迷前的那一刻想道,方才袭击他的是冰蛇?抽到他头上的如果是蛇的一截身子的话,那蛇该有多粗? 最后一个字在他心里落下,灵江满脸是血的靠坐在冰壁下,昏死过去。 …… 这应该他受过最重的伤吧。 灵江昏昏沉沉的闭着眼,他眼前的黑暗天翻地覆的旋转着,晕的他忍不住想吐,身子便猛地一颤,往一旁翻了下去,张嘴干呕起来,这时,他消散的意识才渐渐回笼,清醒的一瞬间,感觉额头疼的快裂开了。 “灵江?灵江!”有人将软绵绵的他抱进了怀里。 灵江想说话,喉咙一灼,胃里翻滚起来,他慌忙推开殷成澜要吐,却被男人紧紧按在怀里,抚摸着他的脊背,说:“没事了,没事了,吐我身上就可以。” 灵江什么都没吐出来,他只是因为额头的重击产生了后遗症。 “……十九” 殷成澜紧紧抱着他,声音沙哑道:“我在。” 灵江闭着眼,有气无力的推了一下他的胸口:“这里有蛇,快走。” 殷成澜看着灵江从额头蜿蜒干涸到脸上的血迹,心里快疼死了,他的眼珠映着灵江脸上的血,好像也滚上了一层猩红:“没事了宝贝儿,不会有蛇了,我找到你了,你睡会儿好不好。” 灵江脸上惨白,闭着眼,听了他的话好一会儿没反应,半晌,忽然唇角露出一丝笑容:“……是那种蛇,能解你的毒……” 殷成澜滚烫的吻落在他额角:“我知道了,谢谢你帮我找到。” 灵江睫羽颤了一下,似乎是想睁开看看他,但体力不支又重新昏了过去。 这一昏,睡了好久,他们在地宫里无法看见天日,不能确切的判断出来时间,但根据腹中的饥饿感来判断,应该有两天了。 灵江再一次醒过来时,那种痛不欲生的眩晕感轻了许多。 他伸手想摸一下额头,伸到半空被拦住了,殷成澜略带喜色的沙哑声响了起来:“乖别碰,包扎好了。” 灵江愣了一下,艰难的睁开了眼。 殷成澜下颌布满粗粝的青胡渣,看见他后,布满血丝的眼睛弯了一下:“灵江,你终于醒了。” “原来真的是你。”灵江上半身靠在殷成澜怀里,恍若做梦的伸手捏了捏他的脸:“……你怎么也来了。” “嗯。” “从池子里被拖进来的?” “嗯。”殷成澜嘴唇贴着灵江包扎着的额头。 灵江嗯了一声,闭着眼,他体力有些不济,说一会眼前就晕的不行,不过眼下不是让他睡觉的时候,灵江缓了一会儿,说:“这里有那种蛇,能解你的毒。” 再次听见这句话,殷成澜心里狠狠一抽,眼眶被刺了一下,发起疼来,他声音沙哑到了极致,说:“我知道了,乖,谢谢你帮我找到解药。” 灵江笑了笑:“嗯。” 然后撑着他要站起来:“……只要能将蛇抓住,我们要想个办法抓住它。” 殷成澜抱紧他没让他动,下颌放在他肩膀上,几乎说不出话了。 灵江愣了愣,拍拍他肩膀:“先想办法吧。”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