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掉了, 露出下面光滑如镜。 晶莹剔透的冰壁折射出灵江模糊的身影, 他眉头凝着,却并不惊慌,虽然眼前的一切已经超出他的预料和认知,但不知为何, 灵江心里原先的揣揣不安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单纯的疑惑不解和平静。 他有种奇怪的感觉, 这座地宫诡秘归诡秘,但一开始的震惊缓和下来时, 灵江就觉得它的存在是可以接受的, 就好像他曾经就见过这座地宫, 只是忘记了, 现在仅此又记起来而已。 但是灵江记忆力非常好,如果他见过,是绝对会记得的。他一破壳就有记忆,自己确确实实啄开蛋壳的时候就在驭凤阁里,所以他是不可能见过地宫的,那他这种感觉又从何说起? 灵江心道:“难道我在生我的那只鸟肚子里见过?” 那更不可能了,他裹着一层蛋壳又隔着一层肚皮,又不是火眼金睛,怎么可能见过。 他正想着,忽然听见奇怪的‘嘶嘶’声从墙边传来,并且速度极快的朝他脚下过来。 灵江直觉危险,竖起耳朵,屏气凝神,就在嘶嘶声冲到他的脚边时,忽然抬脚用力一踩。 踩到的东西触感像一截湿滑柔韧的绳子,在他脚下一闪而过,刮着他的脚底猛地一加速就逃了出去,灵江眼里一闪,意识到什么,缓缓抬起脚,看见了一片几近透明的鳞片。 鳞片就像是从冰壁上刮下来的指甲盖大小的一片薄冰,只有对准光线时,才能看见边缘薄薄的一层,当灵江还想细看时,鳞片发生了变化,随着他手心的温度浮出了一些纹路,之后出现颜色,然后那枚奇诡的鳞片就在灵江的注视下变成了一片雪白带有花纹的蛇鳞,很像北方生活在雪地里的一种白锦蛇。 怪不得。灵江想着,方才他捡到鳞片时就怀疑如果苏赫他们遇到的是这种透明的鳞片,怎么会没意识到冰蛇兴许是透明的,看不见的。 而鳞片很快就发生了变化,这说明他们捡到的也就是这种变过了的鳞片,难怪是将冰蛇当成寻常的白锦蛇来寻了。 灵江将鳞片揣进兜里,拧了拧已经结冰的衣裳,眸中有淡淡的喜色,虽然这种蛇诡异莫辩,但他们既然已经找到了冰蛇的下落,就算捕捉时费点力气,但只要能捉到一条,就离十九的解药更进一步了。 想到这里,灵江唇角有了点笑意,看见前面不远的地方有路口,就抬步朝那里走去,试试能不能再引诱一条蛇冰蛇出来。 这座地宫不知有多大,每一条通道都是冰石砌成,灵江发现路的前面和后面竟然看不到头,似乎很长的样子。而通道每隔一段距离就会出现一个路口,那里会通向一条新的通道,新的通道依旧看不见前面和后面,然后走不了多久,就会又出现路口。 循环往返,迷宫一般。 灵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一直不停的重复遇见路口,走进去,再遇见路口,他身上的衣裳硬邦邦的冻住了,僵硬的贴在身上,很不舒服。 就在他意识到这里的通道复杂迷乱时,就果断的开始在他进入的每一个路口做上标记——撕开冻的像铁片一样的衣裳,幻化出八棱梅花锤,用锤刺将布条重重嵌进岔路口的冰壁上,以防止自己走了重复的路,和给同样掉进地宫的人提示,方便他们寻到自己。 然后又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灵江身上的衣裳衣衫褴褛一条一条挂在肩上时,他终于听见了一声不是自己的脚步声。 灵江立刻追着那声音拐进一个路口,那声音又消失在了另一个路口里,灵江连着追了三四个路口后,忽然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腥臭味从离他不远处的路口里散发出来。 他放慢了脚步,手里拎着八棱梅花锤,贴着冰壁走过去,看见那个路口的地上躺着一个人。 那人穿着雪漠部落的武士服,身上从头到脚裹着一层厚厚的粘液,走进了灵江才发现人已经死了,头腐烂的骨头都能看见,粘液像薄膜一样紧紧裹着他,看不出到底是之前失踪的苏赫的人,还是他们带来的人。 灵江试图弄掉他身上的粘液,看看他身上有没有什么线索,但让他亲自用手剥弄肯定是下不去手的,两只大锤锤是他的兵器他又舍不得,只好四下寻找有没有趁手的工具,这一打量才发现,这里不再是路口了,而是一间冰块砌成的四四方方的房间。 房间有些古怪,明明没有窗户,却有股难闻的风若有若无吹拂着,地上有丝丝缕缕的血水和大片粘液,而四周的墙壁上竟然有画。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