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卿大喜:“谢谷管家。” 刚刚还在窃窃私语的婆子媳妇,这会儿全都立刻闭上了嘴巴,面面相觑,又后悔又不甘。 阳邑长公主对于宴会的喜爱是出了名的。三日五日便在府里宴客,皇帝默许,皇后纵容,驸马不敢管。 宁卿睡得早,东西一个没准备,谷管家半夜到厨房一溜达,冷汗冒了一身,立刻派人将宁卿叫起来。 宁卿无辜:“东西准备早,到了明日也不新鲜。”说了半天,谷管家好歹放她去歇下,宁卿却睡不着了。 勉强到了第二日,刚刚黎明时分便被叫起来,好在食谱早有准备,她便按照师父的口味单独给长公主做了一份莲子抹盐牛乳羹。 将牛乳打泡浮在之上少少莲子做底,喝起来咸咸的,却又几分说不出的奶香甜腻。 羹上去没多久,便有一个婢女过来看赏。 宁卿大大方方接了赏物,喜欢和雀跃都是恰到好处。 婢女便笑了笑,要她去宴会外间侯着,随时等候茶水。 说是外间,和里面隔了也不过一层纱帘,有成群的舞姬在另一旁侯着,各个身姿妖娆,容颜动人。 阿锦过来宣舞姬的时候冲她眨了眨眼睛,她便知道,今日之事,阿锦必定出了不少力。 隔着纱帘往外看,一个身形挺拔的背影坐在长公主侧旁,那应该便是太子,看他们座位,到是家宴的成分居多。 当今天子儿子生的多,活到成年的却少。太子自幼养在皇后膝下,温顺有余,自立不足。实际性情却并不算是温弱,反而因为长期压抑有几分阴沉。 在皇帝一众子女中,和这个小姑姑关系算好,大抵因为姑姑最能理解宽慰他。 早日因为太子妃病逝,府里只剩两个良娣,因为妃位一直明争暗斗,闹得太子心情抑郁,加上这些日子因为赈灾不利被皇帝当众斥责,外不能立威,内不能振夫纲,想必今日来公主府也是散心。 只见他不时斟酒自饮,驸马坐在另一旁,仪表堂堂,神色却是安稳有余,关怀有限。 不知道太子喝了多少,他旁边一个男声忽道:“太子殿下,酒多伤身,少用些吧。”宁卿猛然一惊,这声音,竟然是他?! 四王慕容恪。他竟然也来了! 阳邑到是开口:“太子心里难受,便是让他喝喝也无妨,都是自家人。” 慕容恪笑道:“那便是姑妈的疼爱了。今日甜品不错,姑妈终于换大厨了。” 曲乐声起,舞姬滑入舞池,太子却是抑郁更甚,忽的将酒杯一顿:“我真是想不通,明明就是那帮灾民贪得无厌,父皇骂我做什么?” 他愤愤:“难道是我没有给他们银子吗?难道是我贪污了赈灾款项吗?这些刁民,竟然还要闹事,那些言官也是狗了,平日看我一副恭敬模样。父皇刚刚变脸,一个个都争着抢着弹劾我。谁给了他们这样的胆子?” 他眼睛通红,委屈恼怒至极。长公主连声咳嗽几声,都没有将他的话压下去。 宴会上还有几个心腹官员,虽说是心腹,毕竟还是君臣有别,太子这席话过了,倘若被有心人到皇帝那里一说,那便不是几句忏悔能挽回的。 长公主毕竟是长公主,顺眼瞥到太子的甜品,便有了话头:“怎么服侍的?给太子的新甜品怎么还没端上去——” 哪里有什么新甜品。却看到谷管家已经亲自端了一个小盘,上面正是昨日的金风玉露,他走过来,递给宁卿:“还不快去。” “我?”宁卿诧异。 “难道是我?精神点,机不可失。”他拍拍宁卿的胳膊。 刚刚走到外间,忽听得一个声音道:“太子所言,正是太子所缺。” 这个声音…… 宁卿一瞬间怔怔,太熟悉了。当年的左相大厅书房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