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听得两人吸气之声,心头不由一跳。 想这南侠展昭出身江湖,跟随包大人之后更是日日辛劳,受伤乃是家常便饭,但在公孙先生医治之时,摇头叹气之声有,抱怨唠叨之声也有,就是未曾听过吸凉气之声。再想到当初金虔缝合伤口之时,手法的确有些怪异,加之那伤口伤在肩胛之处,察看也不甚方便,只是觉得伤口渐渐流血停止,所以展昭倒也未曾在意。可是此时,堂堂南侠也有些动摇,不由回身望向公孙先生。 只见公孙先生目光灼灼,紧紧盯着展昭的伤口,仿若神游天外般。 包大人也是紧皱双眉,欲言又止。 半晌,公孙先生才面色凝重道:“展护卫,你这伤口可是被金捕快所治?” 展昭缓缓点头。 “金捕快!” 公孙先生突然一声大喝。 金虔趁众人发呆之际,已经几步溜到门口,一只脚正跨出门槛,正欲溜之大吉,突听背后公孙先生一声河东狮吼,脚下一颤,险些扑到在地。 “公、公孙先生,有、有何吩咐?” “展护卫的伤口可是由你医治?” “算、算是吧……” 金虔一边嘴里含糊答道,一边观察对面公孙先生的阴沉脸色,心里直打鼓:啧啧,那猫儿大小也算是北宋时期首都地区——搞不好是全国地区的首席偶像,如今咱把他的肩膀缝成那副死样子,破了猫儿的“背像”,岂不是给咱开封府抹黑?瞧瞧公孙竹子的脸色,八成是要找咱算总账了。 想到这,金虔吸了口气,忙挤出一个笑脸打圆场道:“公孙先生,当时时间紧迫,属下一时焦急,难免失手……但是属下也亡羊补牢地系上了一个蝴蝶结,其实整体来看,还颇有意味……” 公孙先生腾地一下站起身,疾步走到金虔面前,目光如炬,看得金虔心里直发毛。 “金捕快,缝合皮肉疗治伤口之法你是由何得知?” 咦? 金虔不由有些纳闷,心道:这公孙竹子是怎么回事,似乎对猫儿背上的蜈蚣造型不感兴趣,对蜈蚣的来历却很是关心。等等,这缝合伤口的方法虽然在现代是司空见惯之事,但也许在古代还太过超前?但此法在师傅的医书上明明就有记载…… 啊呀! 金虔突然明白,不由大惊失色。 自己在那“医仙”所传的医书上见到此法,融合自己的现代知识,也未曾多想,只觉是平常之事,可如今就冲公孙竹子如此紧张的神色来看,这缝合伤口的疗法八成在这个时代还未普及。 如此说来,自己是那两个无良师傅嫡传弟子的身份岂不是要露馅了? 大事不妙! 金虔顿时满头冷汗,踌躇了半天,才吐出一句话: “其实是以前看过一个老大夫用如此方法帮人疗伤,所以……” 不知如此真假参半的回答能不能安全过关? 公孙先生双眼一亮,道:“老大夫?何种相貌?何时见过?” “就是一个白胡子老头,在一座山上,一年以前……” 被公孙先生盯得浑身不自在,金虔不觉竟吐出了大半真话。 公孙先生上前一步,又道:“可是在云隐山附近?” 云隐山?怎么听着耳熟?啧啧,那不是那两个无良师傅的老巢吗?这公孙先生是特工出身吗,怎么连那山的名字都知道? 金虔只觉背后冷汗淋漓,将脖子弯成九十度,含糊其辞道:“属、属下不晓得那叫什么山……” 公孙先生听言,面容之中竟带有微微遗憾之色。 包大人与展昭见此,都有些莫名。 包大人问道:“公孙先生,这伤口难道有何不妥之处?” 公孙先生摇头道:“并无不妥。金捕快用针线缝合伤口,此疗法虽然令人匪夷所思,但却是神来之术。学生只在医术记载中读到过,但从未见过。相传江湖之上,只有一人能运用此法。”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