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眸光深幽,语气亦是平淡,仿若在问她今夜想不想吃水晶肘子一般稀疏寻常。 她一时愣了神,不知如何回答。 陶临渊笑了笑,他牵过女子的手,五指滑入她的指缝,牢牢握在掌心,沉声道: “陛下若是想当女帝,微臣愿做陛下一辈子的臣子。” 魏无晏没想到姜煜在玲珑水阁里的一席话没能打动自己,反倒是打动了摄政王。 她见男子神色认真,不似在同自己开玩笑,于是思忖了片刻,回答道: “朕不喜欢早起上朝,也不喜欢批阅奏折,更喜欢穿裙子...” 说到最后,她抬手轻拂过男子俊美的眉眼,认真道:“最重要的是,爱卿比朕更适合做皇帝。” 大魏始皇布衣起家,因担忧皇权旁落,亦为了让后世子孙享福,大魏始皇开辟了宗室禄饷制度,规定后世所有宗室子弟,除了皇储和皇子,其余宗亲不授予官职,只需世世代代领取朝廷颁发的俸禄。 大魏享国三百余年,传位十八帝,宗室禄饷收入丰厚,随着宗室人口与年递增,供养庞大的宗室已成为一项巨大的开支。 即便摄政王接手朝政后,减半宗室的禄饷,收缴他们名下的禄田和庄田,但仍旧难以填补上这个大窟窿。 正如魏无晏对姜煜所言,大魏从骨子里就腐烂了,剜肉补疮不是长久之计,唯有手起刀落,开辟一代新王朝,才能彻底去除骨子里的烂疮。 陶临渊垂眸看向怀中的小皇帝,女子眸光盈盈,清澈如水,唇角勾着浅浅的笑意,说不出的明媚动人。 “好,既然陛下不愿做女帝,那便做微臣的妻子。” 移开压在心底多日的巨石,魏无晏感到心情大好,她指了指桌案上的奏折,拿起一代女帝的姿态,语重心长道: “今日的折子不少啊,爱卿还是快快松开朕,专心批阅奏折罢。” 陶临渊盯着一本正经的小皇帝,男子眯起深邃且风流的凤眸,突然用手臂环在女子腰间,站起身来。 袖摆一拂,将桌案上的奏折扫至一侧,陶临渊轻轻把小皇帝放在桌案上。 感受到身子骤然悬空,魏无晏惊叫一声,手臂情不自禁揽住男子修颈,双腿也主动勾缠上男子遒劲的腰身。 魏无晏平躺在宽大的龙纹紫檀木桌案上,背后是冰凉坚硬的桌案,眼前是目光灼灼的男子。 “既然陛下今日与姜侍郎谈到了前朝的凤文帝,可知在秘史中,凤文帝有一不为人知的喜好,便是每每在批阅奏感时看到让她不悦的消息,便喜欢招来男宠一度春风,好疏解心中烦闷...” 陶临渊说一半,欺身而来,深幽漆眸凝视小皇帝白里透红的小脸,声音暗哑: “微臣刚刚看过前线递来的战报,心绪久久不能平静,陛下可愿助微臣疏解心中烦闷。” 听到男子此言,魏无晏转头看向身侧堆积如山的奏折,其中有一封刚刚拆封的战报。 魏无晏猜测可能是麒麟军在荆州吃了败仗,从而让战无不胜的摄政王心绪不佳。 想来也是,淮阳水军作战经验丰富,摄政王的麒麟军在漠北面对金人时虽然所向披靡,但在水战上还是欠缺历练,打了败仗亦不算意外。 天底下哪有真的不败战神。 只不过眼前的男子心气高傲,加上朝中众臣甚是看中这场战役,才会让他倍感压力吧。 若是换做其他时候,面对摄政王在青天白日里提出来的求欢要求,魏无晏是断断不会应下,更何况男子挑选的地方甚至刁钻,这硬邦邦的书案,有何情趣可言? 可瞧见男子露出少见的消沉模样,魏无晏竟有些于心不忍。 她咬了咬唇瓣,眸底波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