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祖母家发生什么事了?丫头们都说不清楚,可是齐王妃欺负了你?” 呃—— 霜娘不太想回答他。 因为她觉得自己办了件蠢事。 但她注定闪躲不了太久,拖了一会儿后,她还是硬着头皮把始末说了:“……就是这样。” 周连营坐在床边听着,表情初始只是带着关切,渐渐地郑重起来,及等她说完,他握了她的手,微微吐出了一口气来:“原来是这样,幸亏你机灵。” “……”果然很蠢吧,都被讽刺了呜呜。 霜娘勉强解释自己的心路历程:“其实我开始就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没想到齐王妃会说了那些话,她叫搜人时,我就是想出来也不好出来了,又怕连累朋友,我知道她其实不能拿我怎么样,可秀姐儿没我这样硬的靠山,我怕齐王妃转头把气出到她头上去,所以我才想躲得彻底一点,我以为趴一会儿没事的,没想到……” 她说不下去了,空着的一只手往上捂住了自己半边脸,不行听上去还是好蠢,她这么干下来,齐王妃倒是没怎么着她,她自己把自己整倒下了。 周连营那边一时没声,过一会,忽然拉了她的手下来,凑过来对着她的眼睛,道:“你以为齐王妃不能拿你怎么样?你听到了那些话,四下里又无旁人,她要是发现了你,你——” 他没再说下去,整个抱住了她,把她按到怀里。 霜娘有点懵:这意思,她是错有错着了?那她要不主动趴水里去,齐王妃很有可能会来帮她一把? 她伸手回抱一会,就忍不住满心疑惑地挣扎出来,望着他问:“我知道齐王妃那些话不该被外人听见,可是有那么严重啊?” 只是抱怨了两句卫贵妃,说皇帝的只有半句,后半句根本没说出来,这至于要杀人灭口? 周连营道:“话不要命,要命的是话里传出来的态度——”他笑着,眼神发亮起来,“齐王等不及了。” 霜娘没听入心他的话,先被他很有企图心的神态帅到,感觉自己都一下跟着振奋起来,然后才反应过来:“等不及?齐王比太子小好几岁了吧?太子都安稳着,他等不及了?” “是啊,太子都安稳着,他等不及了。”周连营把她的问句重复成了肯定句,眼神还是很亮。 齐王但凡出现在人前,都是温文尔雅,礼贤下士,见到上书喷他撵他去封地的官员都客客气气的,真是没有想到,他居然先于太子一步急了。 “可是那话是齐王妃说的,她可能就是不想去靖国公府贺喜,所以随口抱怨了两句,你怎么确定齐王也是这个想法呢?”霜娘问,她不是怀疑周连营的判断,而是这消息算是从她身上来的,她怕自己不留神给出了错误的信号,再误了事。 “你觉得齐王妃是个怎样的人?”周连营没回答她的话,反而反问了回来。 这,齐王妃对她来说就是个陌生人啊,话都没有说过——霜娘难为地努力想了想,还真叫她想出了一点,试探着道:“她是不是不太谨慎?” 在政敌的府邸里吐露对己方的怨言,就算那条路当时并无旁人,且齐王妃还马上让人把四遭角落里都搜寻了一遍,仍旧无法掩盖她这行为本身的大意。 周连营点头认同了她:“是的,齐王妃性情粗率,刚嫁予齐王时闹出过好几桩事,卫贵妃恼怒之下,将她拘在了王府里,私下派了一个贴身姑姑去教导她,打算教到她懂得京里人家来往的规矩之后,再放她出来——” “等等,”霜娘喊停,她实在一脑门子雾水,“皇上不是最宠齐王吗?那怎么会给他选了这么个王妃?”所谓“性情粗率”是含蓄的形容了,从他后面描述的事实看,这齐王妃说白了就是上不了台面吧——至少在卫贵妃认为是如此,可既然这样,她又为什么会给自己找了这么个儿媳妇? “难道齐王妃有什么了不得的家世?”能给齐王夺嫡增加助力的那种?可这也不对,有这种能力的不管文武肯定都是实权高阶官员,而为防外戚势大,无论是后妃皇子妃都禁止从这种人家选出。 “算不上了不得,不过确实也不平常。”周连营微微一笑,没卖关子,爽快道,“这位齐王妃,也姓卫,是卫贵妃的同族。” “……”霜娘恍然大悟,卫贵妃这是自己做不了皇后不甘心,所以把执念转移到了下一代,就是要卫家出一位皇后啊。 她想着又要发问,周连营看出她的疑问,先一步道:“原来卫贵妃看好的人选不是现任齐王妃,而是她的姐姐,也亲自派了人去教导,可惜这位姐姐福气浅,大婚前一年一病没了,这户人家提出由妹妹顶上,卫贵妃召了人去一见,并不满意,要重新选择。但卫贵妃的家族不大,适龄女孩儿不多,重新选了一阵,最终还是由现任齐王妃顶上了。” 这段皇族八卦是她不知道的,霜娘听得津津有味,还加以点评:“也就是说,这位齐王妃虽然‘粗率’,但跟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