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云说,“你现在把你的手机铃声调到一般音量,然后跑到发生命案的那间屋子里,关上门,把手机放进裤兜,我打一下你的手机。” “你想干吗?”马海伟把眼一瞪。 呼延云说:“试试李树三能不能通过赵大的手机铃声锁定他的位置。” 马海伟觉得自己得到了重用,很高兴地跑到发生命案的简易房里去了,正要把门关上,刚巧郭小芬走了出来,站在窗户前往里面看着他。 呼延云按照李树三口述的,来到赵大住宿的平房门口,很快就听到了《江南style》的音乐,虽然那声音不大,像是被放在罐子里面一样发闷,但还是清晰可辨。于是他循着声音的方向走去,很快就来到了发生命案的简易房门口。 马海伟透过窗户看见他来了,拒接来电后,走出了屋子说:“这个,李树三是不会说假话的,我们俩那天也是听着声音寻找到这里的,翟朗是吧?” 翟朗“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小郭,帮个忙。”呼延云微笑着把自己的手机递给郭小芬,“帮我们仨在这屋子门口合张影吧,留个纪念。” 马海伟很惊讶地看着呼延云,仿佛觉得这张纪念照的背景太另类了,翟朗倒是想都没想就站到了呼延云的身边。 郭小芬知道呼延云这样做一定有目的,便接过手机摆出拍照的架势,马海伟一看也不好拒绝,站到了呼延云的另一边。 “咔嚓”一声,三个人的影像被定格并存储在了手机里。 “我看看拍得怎么样。”呼延云拿过手机正要仔细地看,谁知有人打来电话,一接听,正是林凤冲的声音:“呼延,赵大的儿子赵二找到了,晋武和我正准备审他呢,你那边情况咋样?” 呼延云直接问:“楚天瑛找到那个叫大命的孩子了吗?” “好像还没有,田颖正在和他一起找呢。” “那我稍晚些去县局找你,看看审讯赵二的笔录吧。”说完,呼延云挂上电话,对郭小芬说:“我要回城里,先走了。”说罢,他转身就走出了大池塘。 “这个人真是很讨厌!”马海伟说。 “非常讨厌!”翟朗捏着鼻子接了一句。 郭小芬望着呼延云的背影,没有说话,只是把垂到眼角的一绺头发捋到了耳朵后面。 呼延云沿着围墙,一直绕到大池塘的后门,这里杂草丛生,寂静得瘆人,他伏在地上一点点地查看,终于发现了一来一去两道轮胎印。 他站起身,往土坡上走去,走到稍微高出围墙的位置,往里面看去,只见凉亭里的马海伟和翟朗依稀正比画着什么,郭小芬站在一边沉思着。 他继续往上面走,一边走,一边低着头看,土坡很矮,很快就到了坡顶。 坡顶上光秃秃的,只有一堆防洪用的褐色沙包,很多都破裂了,流出粗糙的沙砾。 他看着一袋明显最近被搬动过的沙包。 表面的色泽比其他沙包要深一些,过去这一面应该是冲下的。 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下面藏着的应该是—— 他转过身,原路返回到大堤上。 呼延云沿着大堤一直往前走,透过堤岸上蓬勃的芦苇和蒿草,他看见湖面绛红色的波浪,正随着霞光的一点点熄灭而递次深浓下去,远处层峦叠嶂的山峦,仿佛是一切波浪的缘起,从迷惘的过去铺展开鳞集的现在和浩渺的未来。这景色让呼延云的心绪也变得十分苍茫,他走走停停,很久很久后,才打上一辆过路的出租车,向县城驶去。 呼延云让车子停在电影院门口,从正门溜达到位于小巷子里的那个后门,又从后门溜达回正门,在正对着电影院的小吃摊前坐下,要了一碗牛肉面,一边吃,一边和一个看上去蛮伶俐的小伙计闲聊起来。 “没错,昨天晚上,是有个人,就坐在你坐的这张椅子上,要了瓶啤酒,还要了一碟煮花生,瞪着牛铃铛大的眼珠子一直盯着电影院门口,盯了有一个半小时,直到电影散场了才匆匆离开。”小伙计说。 “这中间他有没有离开过呢?”呼延云问。 “妈呀,我们倒都盼着他离开呢!”正在往汤锅里下面条的老板说,“他那屁股像是石头做的,动也不动一下,就盯着电影院门口,跟要找谁寻仇似的。” 呼延云拿出手机,翻出刚刚在简易房门口拍的合影,问小伙计说:“你看,这里面有那个人吗?” 小伙计一指翟朗说:“就这个大眼贼,我记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