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规矩,管到夫人头上来了!”小兰气呼呼地回来禀报给罗衣。 罗衣掐着手指头算了算:“金姨娘进府也有大半年了吧?” “没呢,才七个月!”小兰说道,“嚣张得她!等大爷腻了她,看她哪里哭去!” 大爷才不是什么有情郎呢,能把夫人抛到脑后,就不会一直宠着金香儿。小兰等着她失宠的那一天。 “该推他了一把了。”罗衣起身掸了掸衣角,抬脚往外走去。 “夫人,您去哪里?”小兰连忙跟在后头,发现罗衣朝金香儿的院子里走去,顿时兴奋起来。 夫人很少搭理金香儿,但每次都叫金香儿很不痛快,这是要收拾金香儿了吗? 藏香院里。 金香儿偎在许连山的怀里,娇哝着道:“夫人不会怪我吧?我可不是故意针对她,实在是府里没有规矩不像话,过了饭点就不能开火。若是因为她是夫人就破了戒,叫我以后怎么管家?” “不怪你。”许连山把玩着她的手指,“她敢怪你,有大爷给你撑着!” 他本就不满罗衣推三阻四,不帮他管家。想起那日罗衣的推拒,再想想如今金香儿给她吃的暗亏,心里很是得意。是她说的,让金香儿管家,那她就别怕吃亏。 两人正在院子里腻歪着,就听到一阵轻巧的脚步声传来。 说不出为什么,两人只觉得那脚步声别有韵致,好听得紧,不知不觉停下说话,朝门口看去。 只见罗衣提着一只红灯笼走进来。 柔软纤细的身段,随着走动而轻轻摇摆,玲珑小巧的足尖自裙子下摆探出来,每一步都似踩在人的心尖上。 许连山看得移不开眼,心里忽冷忽热,一时想着这是他的妻子吗?一时又想这是他的妻子! 在他怀里的金香儿,看着罗衣提着红灯笼穿过黑暗走来,不知为什么,头皮一阵阵发麻。 她把这归因于曾经在罗衣手底下吃过亏。 但她很快想着,她可不是从前了,如今大爷爱重她,连家务也给她管,她完全不必怕罗衣。 “姐姐来了?”金香儿压下惧意,抬起一双娇媚的眼睛,看向罗衣说道。 罗衣走进院子里,站定。 “小兰。”她回身说道,“金姨娘忘了规矩,你去教教她。” 金香儿听罢,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怎么又要打她? 她不信!大爷宠她,才不会叫她挨打! “大爷,妾不想挨打。”金香儿缩进许连山的怀里,委委屈屈地道。 这会儿又自称“妾”,不说“我”了。 许连山也想起来,敬茶那日金香儿挨打的始末,搂过金香儿,对罗衣道:“多大点事?你就别难为香儿了!” 罗衣笑笑:“无规矩不成方圆。金姨娘以下犯上,叫我姐姐,就得挨惩罚。” “你们两人都是伺候我的,她叫你一声姐姐怎么了?”许连山不以为意地道,只觉得罗衣故意刁难人。 罗衣笑容敛去,目光在许连山的面上顿了顿,便滑到金香儿的脸上:“上回给了你教训,你懂事了很久。今日这般,想来是好久不教训你,叫你忘了。你是自己站出来,还是叫我把你揪出来?” “大爷救命!”金香儿不敢看她,埋头往许连山的怀里钻。 她知道,许连山一定会护着她的。 果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