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理所当然,一直延续迄今。以至于,她察觉到易臻完完全全地变心后,那种打击感在内心翻腾,最终搅和成了仇意。 她不断劝慰自己,也许还能够挽回。 他们本来可以按部就班、顺理成章,是她难敌距离之下的诱惑和空虚,打碎了这一切。 她和他在医院长廊对峙的那个夜晚,她就应该彻底明白,她到底亲手丢掉了什么。 身心一片苍凉。 陆清漪想说话,可她要和夏琋说什么呢,以过来人的姿态,告诉她一切激情到最后都会沦为平淡不惊?还是诅咒他们的感情不得善终? 陆清漪安静地微笑着,说:“希望你十年后,还能保持现状。” 她语气不自主地发酸,她也意识到了。 “我会的。”即使不冲着她这句话,夏琋也会全力维系下去,别说十年,一世都可以。 沉寂须臾,包间的门被人叩响。 大概是服务员要加水,夏琋拢了拢情绪,说:“进来。” 紧接着,她看到正对着门的陆清漪,露出讶然的表情。 夏琋也跟着回头望,推门进来的人,居然是易臻。 他这么早就到了? 夏琋的心震颤起来,毕竟她刚才讽刺陆清漪说的话也相当刻薄尖利,很难听。 易臻在她身边的沙发空处,自然地坐下,好像他们是默契到已成婚多年的寻常爱侣。 见他面无异色,夏琋的气势一下子软化下去,她侧头问易臻:“你都下班啦?” “嗯。” “吃过饭了吗?” “没有。” “饿吗,我牛排才吃了两口,剩下的都给你吃好了。” “不用。” 他们俩,就这样旁若无人地闲聊起来。 易臻的出现,好像在空气里撒了把细碎的玻璃渣。 夏琋没办法再自由发挥,陆清漪也是坐立不安,两个女人都不知如何动弹,有些尴尬,但他好整以暇。 易臻静坐了一会,说:“米娅也要过来。” “啊?”夏琋问:“为什么啊?” “刚才路上她打电话给我,听说你们都在,也想过来,说她有重要的事情要说。” “嗯。”夏琋若有所思点点头。 沉寂地等候了十分多钟,米娅推开了门。 这是夏琋第一次见她穿日常便装,她刚补完课,身上还背着双肩包,风尘仆仆。 “夏姐姐。” “易叔。” “清姨。” 她挨个叫人,脆生生的,还是奶糖一样的嗓音,礼貌得很。 陆清漪一见到她,原先紧绷的脸色立刻松了下去,她招呼米娅坐在自己旁边。 米娅也笑眯眯的,双眼月牙弯。 “喝什么吗?”易臻问她。 “不喝啦。”米娅推辞道。 易臻还是谴人去加了杯芒果奶昔。 “谢谢易叔。”她突如其来的客气对白令在场的人都有些不适应。 服务员很快把香甜的饮品端上来,米娅就着吸管,猛抿了两口,回复到神清气爽的状态,笑着问:“你们都不说话的吗?” ……全都目不转睛看着她干什么…… 夏琋搭腮勾唇:“不知道说什么啊。” “唔,”米娅拿开奶昔,灿然笑了笑:“那我先说啦?” “嗯。” “我前几天,做了一个很大的决定。”米娅换上严肃的神情,似乎格外郑重其事。 “嗯。”易臻应着,驱使她继续往下说。 米娅咬了咬下唇,仿佛真的在做什么相当慎重的抉择,而后绽开一个更大的笑容:“我不想要接受任何领养了!” 此言一出,几个人都有点惊讶。 反应最大的是陆清漪,她急匆匆去问少女:“为什么突然这样?” “就是不想了啊……我都快成年了。”感觉到陆清漪陡然生出的焦虑和薄怒,米娅嗓音不自觉地放弱。 陆清漪扭头看回易臻,气汹汹质问他:“你逼她的?” 易臻靠回椅背,冷冷看回去:“我没有。” “不是易叔啊,真的不是易叔,”米娅苦着脸解释个不停:“没有任何人逼我啊,我只是觉得……没必要了……” “那为什么要这样?”陆清漪追问:“等爷爷好了,我把你带出国不好吗?” “太麻烦了,”米娅死捏着桌缘,指尖的发白足以看出她的紧张:“本来法律就规定不能领养14周岁以上的,没近亲关系的小孩啊……真的太麻烦了……” 陆清漪鲜见地急了起来:“当时不是商量好了吗,等时间一到,我们就托人找关系帮你落户,总有办法的。” “嗳,我真的不想了,现在这个情况多好啊,真的特别好。清姨,我更希望你和易叔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