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无论是对太子还是陛下,都是一种藐视与侵犯。 苏蘅那日之后便因受寒而病倒了,病好之后,已经是年后,裴三郎的事已经尘埃落定,整个裴家二房以及宋家,都给裴三郎陪葬,所有与裴家二房交好的人家,都受了不同程度的牵连,只是,死再多的人又怎样呢,裴三郎也不可能再活过来了。 就连太子,也因为此事而加重了伤情,据说……那条腿再也不可能恢复如初了。 因为她病倒了,跟着她的人连年都没过好,苏蘅好了之后便让她们去与亲人团聚,整个正院里,只留了向妈妈一个——毕竟,向妈妈在京城,也没什么亲人。 司琴早在年前就被苏蘅送到庄子上护着,苏蘅让向妈妈给自己设了一个小小的祭坛,祭奠裴三郎、祭奠……自己失去的那个孩子。 本来是祭奠的酒,最后却全入了苏蘅腹中,向妈妈苦劝无果,只得去给她熬醒酒汤。 都说借酒浇愁,苏蘅越喝却是越难过,迷迷糊糊间,自己眼前似乎多了一个人,苏蘅看着那模样,似乎是司棋的样子。 自从那次司棋暗害了她又逃走到薛老夫人身边之后,苏蘅便没再见过司棋了,看她的神色似乎不太好,苏蘅不免有些嘲讽——她之前把醉韵嫁了出去,司棋跟苏蘅一般的年纪,却窝在薛老夫人院中,既得不到重用,又没能如愿成了薛牧青的妾,司棋颜色好,可她这样的人,即使薛老夫人有意要给薛牧青纳妾,也不可能把司棋这样会惹事的人给了薛牧青,别人都知道司棋想做妾,府中的小厮也没人敢招惹她,司棋走到这一步,却也是自作自受。 当然,苏蘅觉得,眼前的司棋,可能是自己的幻觉。 她看见司棋跟自己跪下,说了许多似乎是忏悔的话,苏蘅听得迷迷糊糊的,心说即使是幻觉,似乎也太烦人了些。 她听到那个司棋道:“小姐,您让奴婢再回到小姐身边吧,奴婢是真的知错了,小姐……” 苏蘅摇了摇头:“你并不知道自己哪儿错了,或许你从来就不觉得自己哪儿有错……少在这里骗我了……回到我身边?” 苏蘅笑了笑:“你这伎俩,我当初早就见识过了,没用的,你以为我会信你?”苏蘅想起“后来”司棋也是用过同样的招数,只是为了在她身边能够见到薛牧青而已,便觉得讽刺极了——不过,也许这个司棋真的是自己臆想出来的吧,否则怎么会如此没有新意。 “司棋,”苏蘅看着那个自己“臆想”出来的司棋:“你就那么想当妾吗?” 司棋跪在地上,朝着苏蘅磕头:“奴婢愿意为小姐分忧——” “分忧,嗬嗬,”苏蘅听到这两字便想笑:“你想要怎么个分忧法?” 不等司棋回答,苏蘅径自道:“我不管你有什么心思,别动到我头上来——别再动到我头上来。” “你不是很有能耐吗?”苏蘅想起当初她给自己和薛牧青下的药:“你不是有药吗,想要什么不会自己去拿吗?何必求人?何须求人?求人……不如求己……” “求人不如求己——”苏蘅喃喃念着,想到自己求苏会让自己和薛牧青和离,却始终是不可得,心中那股郁郁之气便又起来了,猛了灌了一口酒,将杯子和酒壶都摔了:“求人无用……求己,却也不可得。”她的人生,仿佛一场笑话。 兜兜转转,所有她所知道的悲剧似乎都被一一印证,她重活一次、重回三年前的意义,似乎就是为了亲眼验证那些悲剧,就是为了将所有的一切都体验过一遭一样。 苏蘅想起四个字——重蹈覆辙——她可不就是在重蹈覆辙吗? 想要改变,却似乎什么都变不了,想要挣脱,却似乎陷入了泥淖—— “奴婢知道了,奴婢明白小姐的意思了,奴婢不会辜负小姐的——” 苏蘅觉得自己似乎真的听到了司棋的声音,定眼看去时,却什么人都没有。 天太冷,风吹过,苏蘅的酒也醒了些,向妈妈端着醒酒汤过来,声音很是惊异:“奴婢不过走开这一小会,小姐你怎么就把酒都喝光了。” 苏蘅乖乖喝下向妈妈端过来的醒酒汤,向妈妈看了看四周:“是有谁来过吗?” 苏蘅还是有些迷迷糊糊的:“向妈妈,我头疼,扶我回去歇息。” 向妈妈扶着苏蘅,又看了看院中留下的东西,打了个哆嗦:“罢了,明日再收m.ZZWtwX.COm